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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在每一夜裡已找不到歸去的沉睡之所。一日復一日的疲倦,一日復一日的無奈,一日復一日的掙扎,只是我不甘心就這樣悲慘的死去,哪怕是被千夫所指的日子,我也想要活下去,直到再次讓自己相信,今生的所愛飄落了我的眼中。
可是看到這樣哭泣的夏曉笙,陳名秋不禁自嘲起自己的天真幼稚,當一個朋友因為自己如此痛苦的時候,為什麼自己還可以冷漠的沉靜呢?這樣的一顆心還可以去愛誰?又有誰不會被它的冰冷而凍結繼續留在自己身邊呢?
天色在沉重的思緒中漸漸明亮,當第一縷晨曦照在秋的身上,他不禁在陽光中舉起雙手,這雙看似白皙無暇的手,到底曾經沾染了多少人的血?多少人的淚?多少人的傷心?多少人的憎恨?這顆千瘡百孔的心,又牽繫了多少本不該沾染的相思?
真的是他的錯嗎?
只能是他的錯嗎?
只是他的錯嗎?
造化,總是這樣弄人,明明是上天的錯誤安排,承擔過錯的卻是最孱弱的那一顆心。
所以是他的錯。是他一個人的錯。全部是他一個人的錯。
只是,除了一點點的傷心,他已不想亦無力去承擔任何過去的錯誤。
忘了就好,忘了就好,加一把心鎖在心頭,夢裡能憶多少?只在某年某月某日的天涯海角,靜靜的想起過去的殘忍,以及,所有愛過和被愛過的人……
火堆一點點在最後一根木柴燃盡的時候悄悄熄滅,在昏暗和光明交接的晨曦中,留下的是兩個寂寞的人和寂寞的眼。
第八章
看著天色漸明,夏曉笙擦擦淚眼,對秋說道:“昨晚你一直沒吃東西,肚子餓了吧?我去附近找些吃的來。”
陳名秋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了他一會,終於嘆了口氣,道:“你這個人啊,還是和從前一樣心慈手軟,一點也沒變。別浪費時間去找什麼吃的了,這裡離京城不遠,不是久留之所,你要儘快離開。”
“那你呢?” 夏曉笙猶豫了片刻,還是用幾不可聞的聲音問道,“你還要回那個皇帝身邊嗎?”
陳名秋沉默了,去哪裡?他又能去哪裡呢?被迫留在軒轅勁的身邊原非他所願,如今終於走出了那原本以為再也飛不出的高高的宮牆,才發現四海汪洋,天地飄零,早已沒有了屬於他的歸處。何況,他又何忍就這樣拋下陪伴他多年的幼惜。片刻之後,他反問道:“那你呢?你打算去哪裡?”
“我……我要回我叔父夏唯之那裡。”
“夏唯之?你還真是寬宏大量,居然跑去幫他?”
夏曉笙一副不明就裡的樣子,陳名秋才意識到他當年逃出京城上山學藝後從未下過山,竟然對夏唯之的事情一無所知。當年夏家出事後,身為山西太守的夏唯之立刻表示和哥哥脫離關係,更派兵搜尋出逃的夏曉笙,儼然一副大義滅親的姿態,才得以保住了自己的官職。耀王朝末年,天下大亂,夏唯之又藉機起事,盤踞山西,囤兵稱王至今。看來夏曉笙對當年發生的事情真的毫不知曉,不過以陳名秋的立場,也沒有告訴他的義務,何況就算他說了,夏曉笙也未必會相信他這個仇人詆譭他唯一的親人的話。想了想,陳名秋還是一言未發。
“他知道你來找我的事嗎?”真是和軒轅勁糾纏太久了,連白痴也能傳染,陳名秋髮現自己竟然忽略了這麼重要的問題。
“知道啊。叔父還要派人跟著我來呢,是我堅辭了。這是我一個人的事,我不想連累他人。”
會有這種想法的人是天真還是幼稚呢?不過陳名秋已經沒有心情再諷刺夏曉笙了。既然夏唯之知道侄子的行動,絕對不會放他一人上京隨意行動的。畢竟自己可是可以用來要挾軒轅勁的一大奇貨,以夏唯之的為人,絕對沒有理由不借機把自己弄到手。
沒時間繼續陪夏曉笙傷感往事了,陳名秋站起身來就要離開。他要在夏唯之的人發現自己之前儘快趕回宮中,真是諷刺,那個自己深惡痛絕的地方何時竟成了自己唯一安全的庇護所?
雖然請夏曉笙護送自己回去會比較安全,可是陳名秋就是開不了口。
撣撣身上的灰塵,秋的沒有留下一句“再見”。他與他,曾是仇人,曾是朋友,曾是故人,只是糾纏了無法理清的恩怨糾葛。
所以,他與他,不是仇人,也不是朋友,只是共有同一段往事的故人。
所以,他與他,永世不會再見,這種無聊的客套又有什麼必要?
夏曉笙呆呆的看著陳名秋將要離去的背影,竟然情不自禁的想要伸出手去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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