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塊乾硬的麵包上,看女人從神廟的角落裡變戲法似的掏出一個變了型的銅盆,然後又慢慢挪出去。
等她再回來的時候,盆子裡已經鋪了一層水,銀髮女人把銅盆放到旁邊石塊搭成的簡易灶臺上,然後在蘇錦錯愕的目光中拇指與中指一彈,一撮細弱的火苗便跳動在了她指尖。
蘇錦的眼睛登時長開老大,直到好半天才再次和自己的認知對上號,這應該就是魔法了。
難不成這個瘦弱的女人還是個魔法師不成?
發現她在看自己,女人轉過頭對蘇錦笑笑,由於懷孕的緣故,她整個人開起來異常溫婉慈愛。
盆底的水很快便咕嚕嚕冒起了氣泡,女人把那些乾麵包掰成碎塊全部放進了盆子裡,麵包融化的極快,不一會兒就成了一團糊糊,純麥香氣四溢,蘇錦扁扁的肚子不受控制的叫出了聲。
女人稍稍錯愕了下,隨即笑著做了個稍等的手勢,等火苗全部熄滅麥糊晾涼,又慢吞吞移到角落掏出了個類似於勺子的純木製品,見蘇錦依舊無法動彈,便坐下來開始喂她。
蘇錦喉頭動了動,毫無意外地撞進女人冰藍的雙瞳,鼻頭忽然酸了一下。
在她與小乞丐交錯重疊的雙層記憶裡,除了大自己兩天的師兄,就再沒人這樣對待過自己。
蘇錦努力張了張嘴,靈魂漸漸滲入神經,在麥糊還未送到嘴邊之前,終於發出了她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個音符——
“……謝…”
第一卷 逼仄 第二章 神廟遺孤
雨一停,太陽便破開雲層探出頭來。
桐城東市一家家開始往外出攤,恰趕上正午,連架子上野生的紫藤花苞似乎都是熱氣騰騰的。
蘇錦蹲坐在蘇拉麵包店的屋簷下,臉上烏七八黑,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透著不和年齡的複雜。
已經是第八天,昨天晚上她完全奪得了身體的主導權,終於能夠下地走路。女人的身子已是太過沉重,又不能說話,於是到這座距離神廟五里拉遠的城鎮乞食的任務,便被蘇錦自告奮勇的包攬下來。
雨水沿著房簷滑下,水珠吧嗒吧嗒滴在青石路面上,長年累月鑿出一道道溝壑,水窪窪上還泛著光,三兩個小孩兒踩著水花從牆沿底下走出來,老遠就能聽到臭屁的童音。
“那是,我父親給人捐了二十枚金幣才換來的,藍卡老闆說明天就送我們過去,要是能被選上就能學魔法,以後準能當魔導師!”
“就你?人家說是初級測試沒有透過的才會送金幣塞人進去,你就做夢吧!”
前面那道是米行胖老闆唯一兒子的聲音,蹲在麵包店角落裡的蘇錦一聽到腦中便自動浮出了來人的身份,身體更是不由自主的顫了顫,以前被欺負的場景便一波波滌盪而來,連恐懼都是如此真實。
她眯起眼試著動了動自己的手,發現依舊控制的不大靈活,看來現在不是報仇的好機會,便向後重新縮了縮身子,努力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三個小孩兒繼續擴聲議論著加迪學院招生的訊息,越走越遠,蘇錦潛伏在屋下的陰影裡,心下一轉便決定了自己的去向。在這個實力為尊的世界裡,她沒有家族的庇護便只有受氣的份兒,而改變命運的唯一辦法,就是自己變強。
太陽又往正南偏了偏,雨水慢吞吞開始蒸騰,地上的影子都被曬得縮回了人腳下,小水窪都已幹了大半。
蘇錦揣好偷來的麵包與一罐乳酪重新站起來,一溜煙就跑出了城鎮。
神廟位於城東五里拉遠的地方,相當於前世的兩千多米,該是破敗了許多年,四周全是半人高的狗尾草,蘇錦細弱的身子在野草裡飛跑也不過只能看到個腦袋,身後的草秧被踩得七零八落分向兩邊,直到人過去好久才慢慢從地上站起來,生命力不可謂不頑強。
隔著不遠的神廟裡突然傳出一聲粗噶的嗓音,像是鋸子磨礪在破布上的哧啦聲,蘇錦腳步不由一頓,很快便從這粗啞而不成語調的叫聲裡分辨出這該是同住的女人發出的。她只是嗓子受過傷不能說話而不是不能發音,這樣的叫喊該不會是遇上什麼危險了吧?
蘇錦心下一緊又加快了奔跑的速度。
叫聲一波連著一波,蘇錦剛衝進神廟便看到女人平躺在地上滿頭大汗,身下的衣襟溼漉漉的還能看到血跡不斷滲出,這……明顯是要生了!
女人顯然是早就準備好的,一小盆熱水就放在她身邊,還有半片剪刀。似是感覺倒了蘇錦的到來,女人伸手費力的指了指自己身下,又疼出了滿頭汗。
蘇錦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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