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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我說——”蕭文韜捂住胸口,只覺一片氣血翻騰,有什麼又要順著食管往上湧,忙運轉鬥氣壓下,故意彎了彎身子,誇大了自己的傷。“你聽我說,這個人我真的不認識,我不知道我自己的東西怎麼就到了她手上,但是肯定有人陷害我……再說,你看看她的樣子,我怎麼可能看得上她?”
“阿韜你說什麼!你給沒良心的,現在有了新歡就這樣作踐我,當初你一次又一次要紅兒的時候怎麼沒見你這麼說?”那青樓女子的功底果真是一流,完全已經融入了被拋棄的角色,臉上的淚不要錢似的簌簌往下落,真是我見猶憐。
“你個蕩婦給我閉嘴!”蕭文韜攢了二十多年的修養這一刻全部用光,若不是怕說不清楚,他恨不得一手掐死這個女人!若是平陽公主這條線因為她斷了,蕭文韜發誓,一定要讓她生不如死。
“蕭文韜你還敢騙我!”
“我沒有,你聽我說啊……”
四下指指點點,全然的興趣盎然,這幫子貴族整天吃飽撐了沒事幹,最喜歡這類八卦,更何況還是牽扯上了一位公主和貴族子弟,儘管人人不語,但面上的興奮卻是掩飾不住的。
“都給我住手。”正說著,樓上忽然傳出一道中年男音,端的是一潭平淡無波,卻是恰恰阻止了周圍人的議論與蕭文韜欲要揪住女人的動作。
‘飯莊’共五層,一層是大眾消費的地方,然後依次往上為人、地、天三字包間,而頂層卻從不對外開放,是專門用來接待家主的地方。帝國四大標誌性場所乃奧林四大家族所設之物,杜家的飯莊,葉家的青樓,冉家賭場與公孫家的浴湯,全是大陸上相當當的存在,作為四大家族在京城的代表,實力不容小窺。
因此這聲音一出來,四下很快便靜默下來。
便是連陰著一張臉的平陽公主也不得不收回鬥氣,不情不願地叫了聲小舅舅。
杜家現任家主杜笙,乃帝君生母的胞弟,便是奧林帝君見了,也要尊稱一聲舅舅。
過了一會兒才見一行人從樓上下來,為首的是個四十不到的中年男子,黑髮,眸為琥珀色,一身細綢祥雲白衣,長相極為平凡,五官甚至都沒有任何出挑的地方,但他僅往那兒一站,就再不容人忽視。
那是一種,深刻而雋永的乾淨。
似乎用嫡落凡塵來形容這個中年男子都覺得俗氣了。
蕭文韜一見出來的是他,氣焰立馬閒散的無影無蹤,面上又再次矜持恭謹起來,利利索索行了個軍禮,便指向門框下的青樓女子,“還請國舅爺做主,還文韜一個清白。”
周圍看熱鬧的不禁心裡大罵無恥,英國公爵兒子頭上這頂大綠帽子都讓你小子給戴實誠了,還敢在哪兒喊無辜,怎麼就不來道雷劈死你!
“那你就幫幫他吧。”杜笙正猶豫著便聽身後一音傳入,頓時眉頭紓解,緩緩點了點頭。
這下四周看熱鬧的頓時全部弓下腰去,給後來那人讓開一條小道。
“親王……”
“你們繼續,不用管我。”二十四五歲被稱作親王的男子慢慢擺了擺手,卻並未從樓梯上走下來。
杜笙從小道上穿過,慢慢看了坐在地上的那女人一眼,輕輕嘆了口氣,不用說下人便已將他的琴案抬了進來,一對雙胞胎小童一人抱著他的琴隨後跟入,小心翼翼安置好。
“是不是還要淨手焚香?”樓上看熱鬧的青年親王再次調侃,但卻無一絲惡意。
杜笙搖頭笑笑,抬起自己的雙手垂坐於案前,手指覆上琴絃,“你就不要嘲笑我了。”說著再次看向蕭文韜和平陽公主,“你既是讓我給你個清白那就坐在一邊等等,至於其他那都是你們自己的事,要鬧就出去鬧,不要汙了我這吃飯喝茶的地方。”
蕭文韜頓時臉上紅一陣白一陣,這才後悔自己沒將事情壓下。如今理智一回來,滔天的悔意頓時擰的他心底冰涼。想必今日即便證明了那女人是在說謊,自己和平陽的事一旦傳入帝君耳朵裡,這一輩的前途……
蕭文韜現在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嘴巴子!
杜笙卻是最不愛看這類醜事,對他們那些小心思也最是看不上,當即並不理會,只是單單看了那青樓女子一眼,右手拇指一撥一挑,第一個音符便發了出來……
是一曲最簡單的小調,根據盈久老人的《破陣子》改編,可也僅僅是這一支曲子,卻令在場所有凝練鬥氣的人都不得不調動起了全身的鬥氣來抵抗。
一道瑩潤的深紫色漸漸包裹上杜笙的指尖,瑩瑩仿若蘭花初綻,而這道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