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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殺手佛‘不愧為“殺手佛’,小女子佩服的緊。”那女子向車老闆吩咐,“把那些吃的和這些散碎銀兩給王兄弟送過去。”
“遵命!”車老闆在回答那女子的時候,不但態度畢恭畢敬,而且語氣也顯得極其溫柔。他從身後取出一隻口袋,向著王佛一笑,這一次他不敢再行託大,身子作勢一長,倏的在馬車上直直拔起。月色下陡的黑影一晃,半空中疾如鬼魅,形若飄風,橫著就到了王佛眼前。
車老闆唱了個喏,雙手將口袋遞上,笑著說道:“不成敬意,還望王兄弟笑納。”一躬身,竟自頭也不回,呼的背身倒縱,恰似一葉飄零,乘鶴凌空,又穩穩的坐落在馬車之上。
王佛接過口袋後掂了掂,很沉。提鼻子一聞,裡面還有酒和菜飄出的香味。
不等他先開口,車內的女子柔聲笑道:“我不僅知道你的三不為、四不殺,我還知道,你這個堂堂的”殺手佛‘正餓肚子哩!這是我順路給你買的一些酒肉及饅頭,就是你三天不做飯,也夠你吃了。另外,袋子裡還有一百兩的碎銀,權且做你路上的盤纏。“
王佛再次愣了一下:“你怎知我現在餓著肚子?”
那女子格格格的笑道:“這奇怪嗎?若是想了解一個人,用心不就成了。咱們若是再相處一段,我可是你肚子的蛔蟲哩!王兄弟,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後會有期,告辭——”
王佛一拱手:“不送。”
車老闆右手控住絲韁,左手抄起馬鞭,喝了聲:“駕——”啪的疾抽一鞭,馬車軲轆轆的響動,一溜煙也似,奔東南方向一路馳去。
王佛望著馬車漸漸消逝,心裡面扭了個疙瘩。
因為一個人的秘密不再是秘密,尤其是知道這一秘密的又偏偏是個陌生人,好像不是一件什麼好事。王佛感到隱藏在心底深處的日記,一剎那彷彿被人偷偷撕去了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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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十四:晴、有風。
吉神方位:喜神西北、貴神正東、財神東北、鶴神在天。以十二個時辰論,子、寅、卯、午、未、戌等時辰為“中”;醜、申、酉三時辰為“吉”;辰、已、亥三時辰為“兇”。
從皇曆上看,今天宜平治、道途和沐浴,忌嫁娶、捕捉及出行。所以對王佛來說,今兒的日子絕不是黃道吉日。
可王佛不信,皇曆上不許出行,他偏偏選擇出行。
他不但不信所謂的皇曆,就是命運他也不信,他只信自己和自己手中的劍。
他要做的事,認準了便不回頭,別說九頭牛拉不回,就是再加上兩頭老虎也同樣拉不回。
他將軟劍仔仔細細的擦了幾十遍,當做一條腰帶圍在腰間,然後又在盛衣服的黑漆木箱裡翻出一柄油布傘來。
出門殺人,當然要換一身新衣服,這是他的慣例。
但除了白色的,其它任何顏色的衣服他都不會穿。因為他一出劍,必定有人要死。不管這個人有多該死,終究是一條生命,所以為死者送終,他只穿白色的衣服。
天還沒亮,王佛就出了“靈巖山”,挾著腋下的油布傘,由太湖取路南行,直奔浙江杭州城。
※※※
上有天堂,下有蘇杭,杭州城的確很美。一步步松軒竹徑、藥圃花蹊;一處處茶園稻陌、竹塢梅溪;城內城外,說不盡水秀山奇。
對愛好喝酒的人來說,這裡有數不清的酒樓茶肆,女兒紅四處飄香,絕對是個好去處。對喜歡風流的才子們而言,這裡有一眼望不到邊的舞榭歌臺、花街柳巷、十里珠簾和煙波畫船,處處可見異香浮動,釵光鬃影,也絕對是男人們心目中最滿意的溫柔之鄉。
杭州城當然還不止這些,它還有數不清的摩崖石刻、古寺名塔、奇峰洞壑和亭臺樓閣。這裡的湖光山色如詩如畫,這裡更是天下商賈輻湊、並集於此的大都會。
杭州城在南宋時期名為“花花臨安府”,其後繁華競逐,自然就成了名附其實的花花世界。大凡來此觀光的遊客,十個人絕對有九個樂不思蜀。
七月十六日正午時分,王佛進了杭州城,進了一家名為“醉仙居”的酒館。
這一家酒館雖說不上十分氣派,但酒館門前貼的一幅對聯卻還說得過去。上聯是“眼看人盡醉”,下聯是“何忍獨為醒”,合起來正是唐朝詩人王績的兩句詩。
王佛剛揀了一張桌子坐下,便見對面的酒桌霍的站起一人,二話不說,坐在了王佛這張桌子上。
王佛抬頭看了這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