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第3/4 頁)
胸前,“譬如說‘溫酒’而飲,怎樣?”
王佛站在雨中,望著易水寒軒眉一笑,頜首默許。
對易水寒來說,這是一種再熟悉不過的笑。
無論風裡雨裡,還依稀笑得那麼暖、那麼真、那麼誠,如同記憶裡的陽光。
“果然是你。”易水寒撐傘的手微微一抖,“我一直懷疑龍狂就是你,沒想到果然是你。”
“是我。”王佛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眸子裡閃著期望的光,光裡面閃動著一點點的淚痕,“兄弟相逢,我很開心。只是想不到,竟是在風雨之中。”
易水寒望了一眼王佛,眼裡面同樣閃動著淚痕。
過了一會,他才緩緩的道:“不錯!風雨中。”
王佛充滿滄桑的一笑:“風雨之戰,豈不更好!”
易水寒低著頭道:“原來你早已知道我為什麼要來——”
王佛仰起頭道:“當然!”
易水寒猛的抬起頭直視王佛,他看著王佛,眼神說不清是喜是悲:“今天的雨不小,你應該撐一把傘才是。因為你說過,風雨中,傘是你最好的朋友。”
王佛輕輕的搖了一下頭,自嘆自嘲的道:“我以前是說過這樣的話,並一直相信這句話放之四海而皆準,不過現在,我改變了這一看法。”
“你變了。”
“不是!我還是我,是傘變了。”王佛望著易水寒手中的傘,一字字的道,“想到變了的傘,我明白了另外一個道理。”
易水寒道:“你說——”
“一把傘只能擋得我一時的風雨,而我的一生、一世,卻不能。”王佛昂起頭吸了一口氣,“我算了算,當一把傘變舊和變腐時,充其量,也僅能為我擋十年的風雨。對我來說,十年太短,十年後我還要遇到多少風、多少雨?不但傘不知道,就連我也不知道。所以說,我今後的路不會再依靠一把傘,風雨患難,我想靠我自己。”
易水寒側著臉道:“可傘畢竟替你擋了十年的風雨,說到底,也終究算得上是朋友。”
王佛道:“不錯,是朋友。當它不能用時,我依然感激、感恩,我會把它永遠珍藏在心裡。”
“所以今天你有意不打傘,就是想證明一點,你要靠你自己。”
“不錯,從今天開始,我不會再靠任何人。”
“包括我這樣的朋友?”
“是。”
“說的好。”易水寒大笑著一揚手,手中的傘呼的脫手飛出,“那好,今天我也一樣,靠自己。”他霍的踏上一步,“為何你不問問,我為什麼要殺你?”
王佛望著風雨中翻轉飛舞的雨傘,淡淡一笑:“你應該知道,我不會問這種問題。”
易水寒哽咽著一笑:“好。知我者,王佛也。不過,你就是不問,我還是要說。”
王佛道:“你不必說,我知道你全是為了她,而且……聽說她很美很美。”
易水寒輕聲嘆息道:“她名叫顏如玉,名字美,人比名字更美。在我心中,她是天下最美的女人。”
“我相信。”王佛跟著輕聲嘆息,“因為說這樣的話,你還是第一次。”
易水寒凝視著王佛,深深嘆息道,“其實你實在不是一個好的殺手,一個真正的殺手,絕不會像你這麼重情。”
王佛冷笑道:“這個世界本來就是顛倒的,世上皆謂‘殺手’無情,實際上真正無情的人不是殺手,而是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他們雖不是殺手,卻比任何一個殺手殺的人都要多。”
易水寒拍了拍胸前的酒罈:“酒已然溫好,咱們二人誰先喝?”
王佛接過酒罈,啪的拔去封塞:“今天即是你來請我,當然由我先飲。你還是老樣子,以手溫酒。”
易水寒笑道:“你說過,你最喜歡喝我用手溫過的酒,喝下去如飲盡一腔熱血,可以使一顆心為之沸騰。”
王佛沒有說話,將酒罈高高託過頭頂,一仰頭,伴著一天風雨如鯨狂飲。
他一邊飲一邊流淚。
冷的雨、熱的淚。
——多情總被無情惱,風流總被、雨打風吹去。
王佛一口氣飲盡半壇,大笑著一抹嘴,大聲道:“好酒!易兄,請——”
易水寒一語不發,接過便飲。他和王佛一樣,也是一口氣的飲,彷彿衝鋒的戰士,一鼓作氣,一氣呵成。
王佛看著他,想起了許多住事,淚水忍不住再次湧出。
“哈——”易水寒一口氣飲盡壇中之酒,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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