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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聞府內哭聲陣陣,丫鬟下人紛紛披麻戴孝,跪於大堂兩旁。大堂中間,一名中年女子哭聲最是悽慘。旁邊立著一個不停勸慰的男子,這裹滿白色喪布的男子身材修長,面板細膩,宛如女子般,一雙丹鳳眼炯炯有神,見他皺著眉對身旁那名中年女子勸道:
“娘,吃些東西吧,您已一日未食了!”那中年女子噙著淚水,搖頭低聲道:
“葉龍啊,孃親甚是吃不下,你快快把食物拿下去,讓你爹看到又生氣了~”
“娘,爹爹看到你這個樣子,他如何生得出氣,你若這樣下去,爹爹九泉之下也不會安心的。”這名男子正是柳嶽澤之子柳葉龍。
“葉龍啊,孃親只恨那些陷害你爹爹的人啊~”說話之人正是柳嶽澤之妻楊氏。柳葉龍聞言沉聲道:
“娘莫要擔心,如今孩兒已被聖上提為議曹,我定要查明真相,還爹爹一個清白之名。”
“娘不望你捲入政鬥,你便求聖上給個縣官做,安穩一生罷了。”“娘莫要勸我,爹爹含冤而死,我即是柳家九代,必當竭盡全力,為爹爹平冤雪恨。”柳葉龍雖外形纖弱,但內心卻是剛烈無比。
“你同你爹爹一樣固執。我已決定帶月禪下揚州。長安城待不下了。”楊氏抹了把淚輕聲道。
“孃親和月禪隨下揚州也好,伍伯伯便是揚州的大絲商。孃親在揚州也顧個好照應。”柳葉龍口中的伍伯伯正是豫章郡揚州城最大的絲商伍紅晨。他乃柳嶽澤遠親兄表,雖已年過七旬,但身子骨極好,是以每年都專程帶上精美的絲綢探望遠在長安城的弟弟。
“葉龍啊,謝太傅對我柳家恩重如山,垂憐謝家被治抄家滅族之罪,你定要在聖上面前替謝太傅一家求情。但你千萬莫太沖動,孃親最是放你不下。明日我就要隨月禪下揚州,為官之道,孃親不懂,但你能忍的就忍了吧,明瞭麼?”楊氏疼惜說著。
“孩兒謹記孃親的話,定要替謝太傅一家伸冤。孃親,為何不見阿妹?”柳葉龍忽得想起回府到現下,仍未見過月禪,不禁一問。
“你爹爹自月禪打小就疼愛無比,這回你爹爹走了,她甚是難受,回房一待就是一日,娘都勸她不出,她已一日未食了……”楊氏說到這,眼眶又是一紅,簌簌的落下淚來。
“娘莫要擔心阿妹,阿妹從小聰慧異常,又明事理,她不久便會出來。娘先吃點東西。”柳葉龍見母親難過,又安慰道:
“阿妹打小便聽我話,我這便去勸她。”說罷,朝月禪閨房行去。柳葉龍拂了拂身上灰塵,待行到月禪閨房前,吭了一聲道:
“阿妹,哥回來了,你便開門吧~”言罷,屋裡無人應答,葉龍但覺甚奇,靜靜側耳朝屋裡聽去。聞聽良久,甚覺屋內死極般靜謐,葉龍大驚,撞開閨門,衝入房內尋月禪。卻見屋裡並無一人,圓木桌上的糕點都未動過。正欲轉身出門,但見一身著淺綠色錦緞絲衣的女子走了進來,此女子美如落日,豔如雲霞,抿著一張櫻桃潤紅小嘴,低垂一雙碧水澈泉的眼睛,楚楚動人,柔滑如絲的長髮落在修長的身段上,靜如悠悠牡丹,行如彎彎楊柳,可媲昭君,宛如西施。此女子正是柳嶽澤之女柳月禪,她見葉龍如此慌張的在她房內,不禁問道:
“哥,你做甚麼?”
“阿妹,哥望你不在房內,甚是擔心。”葉龍見月禪雖面色憔悴,但無病狀,稍稍放下了心,又道:
“我和娘擔心你,明日阿妹隨孃親一同下揚州,路途遙遠,阿妹這般憔悴,哥心疼的緊。”月禪見葉龍臉上露出擔憂的神色,便安慰道:
“哥,月禪沒事,先前只在後園走走。明日哥不隨我們同去揚州麼?”
“阿妹,當下多事之秋,哥甚多要有事須辦。日後便去看你。你隨哥一同去勸慰娘吧,娘跪了一天,你又不出閨房,她連個傾說之人都沒有。”葉龍道。
“月禪任性了,這就同哥哥去勸孃親~”待合上廂門,二人相伴一同步入大堂。
秋夜瀟瀟,五六星光點點。
朝露瀅瀅,三兩水珠滴滴。
又是一日清晨,聞一聲馬啼,見柳葉龍立於馬車旁說道:
“娘,我不久後便下揚州看望你和阿妹~”說罷,望了一眼月禪,囑咐道:
“阿妹,好好照顧孃親!”,月嬋聞言點點頭。葉龍放下轎簾,轉身策另一匹馬朝京城而去。楊氏依依不捨,從轎子裡探出頭道:
“龍兒啊,要記得來望娘。”無奈柳葉龍已行去一箭之地,未曾聽見。楊氏見他離去,極是不捨。月禪見狀,勸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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