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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斷地浮現著一張臉。他只覺呼吸急促,好似奮然卻又飢癢難耐。汪翔見他自到了揚州後,神采飛揚,目光炯炯,便疑道:
“謝兄怎得這般模樣,莫不是因這揚州城的素顏絕色?”想到此處,打量著街道的女子。
“果然是淫賊!”汪翔一愣,回頭瞧見樊鳳婷惡狠狠的目光,心下一稟,垂下頭來,不再東張西望。待行得片刻,雲逸終究按耐不住,對汪翔和樊鳳婷作揖道:
“謝某相見故人,妍妍還請二人代為找尋!幾日後,我們便在這城南戲子院相聚,如何?”樊鳳婷聞言嗤道:
“什麼故人,是你的相好吧?”雲逸聽罷,臉色藏窘,默不作聲。汪翔見狀,忙道:
“即是故人,謝兄自當登門拜會,不必與我們相告。饒姑娘既已僱車來到揚州,自當無礙。三日後,便在城南戲子院相見。”
“妍妍之事,麻煩二位操勞。”言罷,雲逸轉身離去。樊鳳婷卻是喚他不住,只得衝汪翔道:
“他走了,你跟著我做甚?”汪翔聞言無奈道:
“樊姑娘,你我有些誤會。”樊鳳婷心知他捨身救雲逸,當非歹人,只是心中氣不過那日在衚衕被他輕薄之事。待走了片刻,她回頭道:
“若前頭有衚衕、弄堂你須離我十步之外!”汪翔聽罷,憶起那日衚衕之事,想到那瞬間飛出來的五六把飛刀,冷汗頃出,即便樊鳳婷與他同行,他任是心有芥蒂。
二人便這般一前一後的走著,不時地打聽饒夢妍的訊息。
城西伍府,世家上邸。
聞得一年過六旬的人問道:
“這落秋以來,每日都登門拜訪的公子是何人啊?”
一身著家丁裝的下人聞言躬身道:
“老爺,近日登門拜訪的公子太多,下人記不住。”
這問話之人正是柳嶽澤表兄伍洪晨,他見自月禪入府以來,府中時常造訪客人,不由得捋捋鬍鬚,笑道:
“月禪已十八了,老夫便在揚州城給她姘個好夫君!”那下人聞言點頭道:
“小姐若知曉此事,定當喜煞了。”
伍洪晨微微一笑道:“這事就這麼辦了,你去通報管家,此事交予他打點。”
伍府正門,一丫鬟俏皮道:
“小姐,今日去看黃公戲,好麼?”
“今日出門是要買些字畫的。”
“小姐,買完字畫便去看一出東海黃公戲吧。”
“好吧,依你。”那丫鬟聞言霎時神采奕奕,頃刻間嘀嘀咕咕,不知說些什麼。但見那戶小姐雖素顏淡妝,卻是秋水之眸,玲瓏玉鼻,櫻潤小口。脖頸修長,身段秀美。便是與雲逸天青閣一別的柳家大小姐柳月禪,那丫鬟即是一直陪伴她的小梅。
二人攙扶相間,出了正門,待行得片刻,瞧見身後跟來一名府邸下人,聞他喚道:
“小姐,有位書生找你!”小梅急著買完字畫看戲,趕忙回道:
“每日都有書生公子上府尋小姐,你打發他走便是。”
“小姐啊,他說非要見你一面才肯離去啊。”月禪至住進伍府後,每日便有商家公子中考書生登門造訪,她起初認定雲逸來尋他,但連連一個涼秋,都未見雲逸歸來,也未曾寫書於他,便日日推諉了。小梅見月禪並未說話,接道:
“你便記住,只要那人不叫謝雲逸,便打發他走。我和小姐要去買些字畫,莫要跟來!”那下人聞言唯唯是諾,見二人離去,心道:
“我怎得忘記問他姓名了?”
大家閨秀本就極少能夠出門,這日出來,便是讓月禪心松顏悅,更是樂壞了陪伴她左右的小梅。待行得鬧集,小梅攙著月禪喊道:
“小姐,那邊賣字畫的圍了那般多人,當是好畫了。”月禪見狀點了點頭,隨小梅一道走了過去。待剛進得人群,卻是見一個老殘抱著一個孩子,那孩子雙眸無光,一眨不眨,當是瞎了。見那老殘腳下放著若干幅字畫,均是發黃年久之作。望那左邊一幅字畫題字曰:
“吾至古稀有餘,入考半載,終未果。妻親皆散矣,黃苦蒼天,留得一子,盲不得語。唯以淺墨字畫,望恩公良輩施換之。”月禪見一老一少這般可憐,便從香包裡摸出些銅錢,放到那字畫上。待銅幣剛放到字畫之上,聞得一人低聲道:
“慢!但凡施捨之人,在下均做一幅字畫贈之,替老伯做報答。”月禪聞言但見一書生蹲在地上埋頭執筆,身遭還放了幾幅筆墨未乾的字畫,見那字畫揮灑自如,豪邁不羈,草亂中突見蒼勁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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