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3/4 頁)
陳鐵富喝乾了最後一口苞谷珍,放下筷子起身,“大前兒個吃酒吃多了,在鄉里多歇了兩天。”
陳劉氏見他沒說說上兩句就要走,想到兩個兒子現在都不將她放在眼裡,氣的抓起筷子砸了過去,“我告訴你,今兒個開始哪也別去,就在屋頭待著,跟你大哥他們打理菜園子!”
“那可不行,今兒個跟馬家老二說好了要去燕山打獵。”陳鐵富撿起筷子,嘿嘿笑著對他娘說:“娘是家裡的主心骨,要操心的地方可多著咧,就別給我操那個心了,我這麼大人兒了哪能不回家,你看著,我今兒個一準兒按時回來。”
陳劉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埋怨道:“就你嘴巴子會說,快去快回!成日裡不見個人影的,今兒個去了明兒個開始就給我好好幹活!”
“好嘞!娘放心,明兒個起我就好好幹活!”回房換了件兒衣裳,也不跟媳婦招呼一聲便急匆匆出了門。
王氏在屋頭炕上沉著臉兒側躺著,懷裡摟著寶珠,陳劉氏方才在院中一番數落她聽的一清二楚,原本誤了做飯也是她的錯,奶了寶珠就要出門和婆婆賠個不是,聽見陳劉氏嘴巴里說的那些話反倒鐵了心呆在屋裡修養幾日。
寶珠也跟著心裡頭憋悶,奶奶不待見她娘她是知道的,以往娘總算小心翼翼避免惹陳劉氏不快,磕磕絆絆仍是有,娘性子心直口快,沒少和奶奶起衝突,往日裡要說婆媳倆各有幾分錯也能說的通,可今兒個,她眼瞧著她娘從炕上栽了下去,也就是誤了一頓飯,不是什麼天大的事,陳劉氏在院子說的那些話也著實過分了些。
王氏一邊回味著婆婆方才說的那些話,一邊回憶著出嫁前娘對自己說的那些話兒,忍不住落了淚,感嘆著:婆婆終究不是親孃,哪兒能指望像對親閨女兒一樣對自己?
也就是寶雲剛送走那會兒起,婆婆倒像是心存愧疚,改了往日的性子,甚少與她針鋒相對,平日裡相處起來倒也省心多了。這才過了多少日子?今兒個睡遲了沒起身,便發了火,瞧那火氣,倒似比以往更甚。
王氏冷笑一聲,“假情假意的果然也裝不了幾天!”
第一卷 第十五章 休養
因著婆婆陳劉氏晨起一通罵罵咧咧,王氏便連門兒也沒出,在炕頭上躺了一整日,直到快下晌的時候,頭痛才緩解了許多,也就是從寶雲送走後不久開始,也不知咋的,隔一段兒腦袋便疼上一回,好在每次發作時間不長,所以也沒往心裡去,算起來,今日發作了大半日倒是頭一回。
王氏思忖著,是不是身上有了啥毛病。
生了寶雲寶珠後,身子反倒清瘦了許多,整日裡吃的是稀飯餅子,婆婆不重視,月子裡也沒補過,虧得丈夫心細,常常偷著在外頭弄幾個煮雞蛋拿回來,加上她底子好,寶雲送走後,奶水還夠寶珠一個人吃,想了想,還是決定再觀察些日子,先不告訴丈夫,免得丈夫跟著擔心。
傍晚陳鐵貴端著一碗苞谷珍子一碗菜連著一個餅子進了房,“秀兒,吃飯了,娘給你留的,捂在鍋裡頭還熱著呢!”
王氏心知一整日不出門子,婆婆哪能有好臉兒色,飯菜定是翠芬給留的,也不拆穿丈夫,見陳鐵貴一身汗還沒來及擦洗,忙下炕給擺了個帕子,才坐了拿起餅子一口一口吃著。
陳鐵貴接過帕子擦了把臉,對王氏說:“我今個尋空找人給你問了問,說是月子一過就下了地,身子經不住操勞,這幾日你就在家歇著,趕明兒我上河裡摸些魚回來讓娘煮了湯給你補補。”
王氏頭也不抬:“就你娘那點心眼兒子,還能指望她給我下灶?”
陳鐵貴帶著笑臉對王氏說:“你是孃的大兒媳,娘咋能不管你,前幾日娘跟翠喜鬧不愉快,又趕上鐵富不成器,最近正窩火著呢,早上那頓火也不是成心的,我方才又跟娘說了說你先前摔了的事。”
王氏停了嘴兒,問:“娘說啥?”
陳鐵貴抱著寶珠一下一下地輕晃著:“還能說啥?叫你在家歇幾日補著唄!”
王氏心裡冷笑連連,今個受得委屈本想和丈夫好好說道說道,可聽丈夫又從中說和,也不願為難丈夫,再者,陳劉氏始終是丈夫的親孃,說的多了還要和丈夫打嘴皮子仗,她精神不好,爭吵起來只怕又要頭痛,也沒心思爭個你對我錯,只說:“你就聽人瞎說,我這不是好好的?早上你走了我就緩過勁兒了。”
陳鐵貴嘆口氣,“你就歇著吧,月子裡也沒吃上啥好的,這幾日多補補再說。”頓了頓,又說:“過些日子等寶珠滿三個月就把奶斷了,我瞧著你這身子再經不起哺育。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