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嘆——“實在不行,讓娃幾個分家,自個兒過自個兒日子,也好落個耳根清淨。”
陳劉氏一手點著鐵富腦門不停指指戳戳,“鬧出這醜事來,這家裡頭還能容下他?”
鐵富自己沒多大本事,平日裡好吃懶做不說,地裡的活兒也不上心,想到日後要挑起養活倆媳婦的擔子,咋樣也沒有跟著爹孃安逸,地裡的活計基本不用他操什麼心,媳婦打理著,老大跟老三還常常幫個忙,這要是分出去了,困難多的是,柴米油鹽的,哪樣不要錢兒?光算計著這些,心裡已經開始退卻了,原先在錢慧紅跟前兒詛咒發誓的底氣一溜煙散了個一乾二淨,痛哭流涕地哀求著陳劉氏。
陳劉氏這會兒腦子也逐漸轉過了彎兒,知道這事還真不能憑著自己意氣用事解決,先不說別的,錢氏肚子裡的娃兒說到底還是鐵富的,可想想今兒老二媳婦失魂落魄回孃家的模樣,又覺著這回無論如何要對不住老二媳婦了。
想了想,老二還真是不爭氣,從小到大白白疼了這麼個兒子,這麼些年沒給家裡辦成一件體面事兒,勤懇不如老大,踏實不如老三,腦袋瓜不如翠芬,也就滿嘴胡說能行,日子過的窩窩囊囊,窮的叮噹響,老大歲數的人,成日沒個正經,將來家裡蓋房左右也是指望不上的。再者,自己老漢脾氣倔,哪能容下那錢氏進門?
陳劉氏心裡頭有了主意,決定乾脆就讓老二分出去得了,想想老二媳婦,心裡雖然還是有些不樂意,可權衡半晌,還是決定趕鐵富出去,老陳家怎麼也丟不起這麼大的人,要真讓錢氏進了門,日後少不得日日給人指指戳戳的過日子,別提多窩囊。
陳二牛也是這個意思,自己就是豁出去這條老命也是堅決不能接納錢氏進家門的,錢氏既然已經有了娃娃要名分,就讓鐵富從陳家分出去,自己辦的缺德事自己解決。
兩口子鬆了口,接下來的事情也就好解決了,里正又問鐵富的意思,鐵富支支吾吾了半晌,突然又跪倒在他爹面前,說是家不能分,還要給爹孃盡孝。
陳二牛搖著頭,“你有出息,瞞著爹孃偷偷在外頭娃兒都有了,就別指望著爹孃給你擦屁股,北邊四畝也是肥田,比你大哥的也差不了多少,今後日子過的好不好全指著你自己。”
陳劉氏哼了哼,“你要有良心,想讓你爹多喘幾年氣兒,就少給你爹添堵,家裡的屋就別開口!”
陳鐵富頓時癱坐在地,動了動嘴唇,還想說什麼,最終埋下了頭。
錢氏見事情解決了,面上不禁有些得意,“破房爛地的我也還偏不瞅上眼兒,鐵富這些年回屋睡過幾回呀?還是我自個兒屋住的順。”
里正一看,事情好不容易談攏了,錢氏又來興風作浪,撫著鬍鬚直嘆氣,心裡也對這婆娘反感的很,好說歹說地將錢氏勸了回去。
又跟陳劉氏交代著,說是趕下午讓陳家老兩口還上張家村紅玉孃家去上一回,分家歸分家,這回鐵富在外頭鬧了這麼大的事兒,紅玉那邊少不得要好好安撫,要不以後的日子可咋過?做公婆的該賠的禮還是要賠,要不也說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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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六十二章 潤澤童試
陳家這回算是在村裡鬧了大笑話兒了,雖說有里正出面兒解決,到底還是個難纏事兒,就說紅玉孃家那邊,哪能是那樣好罷休的?紅玉老爹先是糾結了一幫鄉親們,扛著鋤頭耙子,氣勢洶洶地來陳家鬧了一回事兒,里正少不得又出面調和了一回,分家的事也就這樣拖了下來,聽說還是紅玉孃家不肯,合著讓陳家“出妻”,也不願自家閨女兒再跟陳鐵富一塊過日子,王氏心裡也懊惱了一陣子,當初就是信了鐵富的鬼話,萬萬也沒料到鐵富最後還是辦了混賬事,為這事,專門跑到張家探望了一回紅玉,勸說了一整日。
不過王氏這回不是去勸和的,而是去勸離的,張紅玉性子懦弱,再者王氏知道紅玉對鐵富還是有極深的感情的。就怕張紅玉心一軟,再原諒了鐵富,想想紅玉這麼個老實軟弱的性子,就算是正妻,跟屋裡頭那錢氏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以後還能過上啥好日子?
王氏說了說自己的想法,將來要是再生活在一塊,少不得磕磕絆絆的,那錢氏,如今娃都有了,說明鐵富在外頭跟錢氏好上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丈夫的心都交給了外頭的女人,以後要在一塊過日子,受委屈的時候多著呢。
短短几天時間,張紅玉臉上憔悴的像是老了十幾歲,一邊兒聽王氏勸解一邊兒流著淚,心裡雖然也贊成王氏說的,可到底放不下這麼些年的感情,再則,心裡更放不下良東,說是自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