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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縣城也別忙回,寶珠三姑那少不得要坐一會兒,回來時再給閨女兒買些吃食。”
陳鐵貴揮舞著鞭子起了牛車,知道王氏又偏心著閨女兒,回頭打趣她:“倒是讓我快些還是慢些?前頭還說馬不停蹄就往回趕咧,你這婆娘,一會兒一個說法”
寶珠小跑了幾步,一個使力跳上牛車,回頭對她娘揮著小手道別。
村裡到縣城路途遙遠,一路相當顛簸,坐板車也不是一件輕鬆的事,寶珠伸出倆手墊在大腿根,板車緩緩往前駛著,沒一會兒,已經出了村兒,剛到村口,碰上李家老2媳婦周氏。
周氏是老李頭二兒媳,因著老李頭跟陳二牛的交情,倒跟王氏兩口子面上有些來往。
陳鐵貴熟絡地打著招呼,得知李家的要上鎮裡頭賣些繡活兒,忙停了板車,要載她一程,李家的笑著上了車,寶珠甜甜叫了一聲兒嬸子,挪了挪位置,給周氏騰出一大塊兒來。
周氏坐定了,笑著問寶珠,“你母親咧?今兒沒跟著一塊來?”
寶珠笑著回:“娘在屋頭做活,我跟爹一塊上縣城接大哥。”
周氏咂著嘴兒直嘆,“你家潤澤還真是叫人刮目相看,這才讀了幾年書?再過幾年,咱村兒怕是又要出個秀才嘍”
許是這樣的話兒聽的多了,陳鐵貴並不怎麼得意,一板一眼地說,“為了供他讀書,老子老孃成日地裡頭忙活,家裡是啥活兒沒讓碰,這要是不爭氣,還能說的過去?”
周氏笑,“可不是,要說還是嬸子有遠見,當初堅持讓嫂子送潤澤入學裡,這不,潤澤今年這一考可不就考過去了?”
周氏口裡的嬸子說的是陳劉氏,寶珠一聽這話兒,就知道陳劉氏藉著潤澤這事一準兒又在村兒裡吹起牛皮來了。當初那哪是她堅持的?就為了大哥入學的事,沒少給王氏擺臉子。
陳鐵貴自然也聽出了其中的意思,可也不好在外人跟前兒說他孃的不是,也就乾笑了幾聲兒應付過去。
到了鎮上,周氏下了車,從籃子裡取出一塊帕子,硬塞給寶珠,寶珠笑著推阻,“嬸子拿去賣錢兒的東西我咋能收,家裡頭娘給縫了好些個吶”
周氏呵呵笑著颳了刮寶珠鼻樑,對陳鐵貴說,“一個帕子罷了,娃兒也忒懂事了些不怪旁人閒話兒嫂子偏心,咱寶珠模樣生的又好,性子又綿,我要是嫂子,也捨不得給送去嘍”
“嬸子給的,就收下吧。”陳鐵貴笑著催閨女兒,“快些上了車,去縣裡還老大一段兒路吶”
寶珠謝過周氏,這才拿了帕子,聽了周氏方才那話,倒不像他爹那般受用,心頭竟有些不是滋味兒起來,想想這些年無外乎總是這樣的閒話兒,要不趙家的為啥見了王氏就黑臉兒?連帶著也不待見寶雲跟自己一塊兒玩兒。
說起來,姐妹之間少不得給人拿出來比較一番,就是潤澤潤生還常常被她娘對比著說事兒呢。可她再世為人,為人處事自然成熟的多,而寶雲一個六歲的娃娃,成日被人拿出來跟自己相提並論,顯然失去了公平,若沒有前世經驗的累積,除了面孔不是自己能決定的,興許她也不見得比寶雲更能得人歡喜。
鬱悶歸鬱悶,可一個村兒,百來口人,沒事拉扯點兒閒話兒,這不是她能管的了的,自己能做的,則是用一顆善意的心對待寶雲,不管寶雲會不會受些傳言的影響,就是寶雲對自己有些芥蒂,她活了這麼些年月,也不能真把自己當成個六歲的娃娃,對這個姐姐,該忍讓,該關心的一樣不能少。
正午時分,兩人才進了縣城,寶珠這回是頭一次跟著他爹上縣城裡,牛車沿著熱鬧的街道七拐八拐,緩緩駛進城西,街道明顯冷清了許多,不一會兒,她爹駕車右拐拐進一個小衚衕,兩邊是一排排不大的低矮青磚小平房。
牛車在衚衕中間停了下來,左手邊兒的木門立即吱呀一聲兒被開啟,陳翠喜笑著往外走,“聽著像是有板車聲兒,一看還真是大哥來了,快進屋坐會兒,潤澤一大早就來了。”
寶珠笑著喚了一聲,“姑姑好”
“唉喲喂咱寶珠越發懂事了”陳翠喜抱著寶珠親了兩口,“半年沒見,咱寶珠又長個兒了別說,還沉甸甸的。”
放下寶珠,又衝裡頭吆喝,“積德你大舅跟你妹子來了”轉身笑罵,“這娃兒,成日將他妹子掛嘴邊兒,這會兒來了倒不見出來”
陳鐵貴將板車卸了,拴好牛,見陳翠喜進了灶房裡頭,急忙說著不用忙活,稍稍歇息一會兒,接了娃兒就要往回趕。
陳翠喜皺著眉從灶房出來,“那可不行,一年到頭難得來上幾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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