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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了點頭。
獨眼婦人用力在他肩上一推,咬著牙道:“快走,還等什麼?”
她不推也就罷了,這一推,幾個人全都怔住了。
那乞丐頭上的破氈帽已被推得跌了下來,露出了臉。
黃慘慘的一張臉,彷彿大病初癒,中間卻有個紅通通的酒糟鼻子,正咧開大嘴,瞧著這幾人嘻嘻地傻笑。
這哪裡是鐵傳甲,簡直活脫脫像是個白痴。
李尋歡幾乎忍不住要笑了出來。
那獨眼婦人已氣得全身都在發抖,厲聲道:“老五,這,這……是怎麼回事?”
瘦長的江湖客臉色發綠,就像是見了鬼似的,顫聲道:“明明是鐵傳甲,我一直沒有放開過他,怎麼會……怎麼會變……變了?”
青衣大漢狠狠跺了跺腳,反手一掌,摑在那乞丐臉上,大吼道:“你是誰?究竟是誰?”
那乞丐手捂著臉,還是在傻笑,道:“我是我,你是你,你為什麼要打我?”
賣酒的漢子道:“也許這廝就是鐵傳甲改扮的,先剝下他臉上一層皮再說。”
賣卜的瞎子忽然冷冷道:“用不著,這人絕不是鐵傳甲。”
直到現在,只有他臉上還是冷冰冰地不動聲色。
青衣大漢道:“二哥聽得出他的聲音?”
瞎子冷冷道:“鐵傳甲寧死也不會被你打一巴掌不回手的。”
他板著臉,緩緩接道:“老五,你再想想,這是怎麼回事?”
瘦長的江湖客臉上陣青陣白,道:“這人一定是和鐵傳甲串通好了的,故意掉了包,將我們引到這裡,好讓那姓鐵的乘機逃走。”
獨眼婦人怒道:“你是幹什麼的?怎會讓他們掉了包?”
那江湖客垂下了頭,道:“也許……他上廁所的時候,我總不能……”
青衣大漢怒吼道:“原來你和那姓鐵的是同黨,我宰了你。”
他搶著根扁擔,就往那乞丐頭上打了下去。
到了這時,李尋歡已不能不出手了。
無論這乞丐是不是真的痴呆,是不是鐵傳甲的朋友,他總算幫了鐵傳甲的忙,李尋歡總不能眼見著他被人打死。
何況,若想知道鐵傳甲的訊息,也得從這人身上打聽。
李尋歡的身子已滑了出去。
但他一步剛滑出,突又縮回,這一收一發,一動一靜當真是變化如電,別人根本就未看出。
他已用不著出手。
只聽“格”的一聲,那青衣大漢打下去的扁擔突然平空斷成了兩截,青衣大漢一下子打空,自己身子險些栽倒。
誰也沒看清是什麼東西將這根扁擔打斷的,每個人面上都不禁變了顏色,情不自禁各後退了半步,紛紛喝道:“是什麼人敢多事出手?”
屋簷下一人淡淡道:“是我。”
大家一齊隨聲望了過去,才發現說話的是個長身玉立的白衣人,正揹負著雙手,仰面觀賞著掛在屋簷下的一排鳥籠。
籠中鳥語啁啾。
這白衣人似乎覺得鳥比人有趣多了,連眼角都未向這些尋仇的江湖
客們瞧一眼。
他眼角也有了皺紋,但劍眉星目,面白如玉,遠遠看來仍是位翩翩濁世的佳公子,誰也猜不出他的年紀。
青衣大漢大吼道:“就是你這小子打斷了我的扁擔?”
白衣人這次連話都不說了。
青衣大漢、獨眼婦人,紛紛怒喝著,似乎已想衝出去。
突聽那賣卜的瞎子輕叱道:“停住!”
他已自地上拾起了錠銀子,冷冷道:“這位公子雖打斷了你的扁擔,但這錠銀子要買百把根扁擔也足足有餘,你不多謝人家,還敢對人家無禮?”
青衣大漢瞧瞧手裡半根扁擔,又瞧了瞧瞎子手裡的銀錠,似乎怎麼也不信這文質彬彬的白衣人能用小小的一錠銀子打斷他的扁擔。
白衣人忽然仰面大笑起來,朗聲道:“好,想不到你這瞎子的眼睛竟比別的人都有用,這錠銀子,就歸你吧。”
賣卜的瞎子神色不變,冷冷道:“老朽眼睛雖瞎,心卻不瞎,從不敢做昧心的事。”
他將銀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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