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1/4 頁)
是這麼激進,說出‘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豪言。
薛衍神色雖沒什麼變化,但心裡對姜芙蓉的作為也很意外驚訝,要知道,雖然現在世人對賀三公子的貶斥多過對姜芙蓉的責論,但她姜芙蓉被賀府休掉成為下堂婦乃是不爭的事實,以後她想要再嫁好婆家過得舒心,絕非易事。但如果婆家是自己的舅父,就算舅母厲害,那也還有一個對自己有情的表哥,就算是為妾,那也是貴妾,總好過在家被嫡母嫌棄或寺廟裡的清苦。
想到這裡,姜芙蓉那雙清晰明亮的大眼漸漸浮現腦海,帶著幾分張揚,幾分自信,還有幾分皎潔與聰慧,呵!寧為玉碎不為瓦全。這個時候,薛衍才不由得相信,這句話並非為了抹黑賀清流隨口拈來,而是出自她的真心。
相比其他幾人的或不屑,或疑惑,或震驚,或意外,花長君的心情就複雜多了。對母親的怨懟,對錶妹的自責,包括母親提出去姜家求親時,心底那一絲絲的期盼,最終都在表妹那句‘絕不嫁給花長君為妻為妾’的誓言後,化作濃濃的悲傷,澀澀的苦楚。最後,甚至連告辭的話都說不出,只留一個失魂落魄的背影踉蹌而去。
這邊姜芙蓉因為花舅母的出現再也沒了心情繼續賞花遊玩,出了木亭便招呼甜杏慢慢下山,卻沒想到回到家後,等待她的又是大夫人與姜槐親爹的訓斥和責罰。
大夫人的意思是直接把姜芙蓉發配去鄉下別院思過,以免再做出什麼有辱門風之事。
姜槐親爹不同意,說鄉下日子太過清苦,不適合女兒生活,
責罰結果:罰甜杏一月薪水,花姨娘祠堂跪一晚,姜芙蓉抄寫《女戒》一百遍。
姜芙蓉當然不服氣,罰薪水、抄《女戒》還好說,讓花姨娘跪一晚,她是萬萬不能接受的。與姜槐親爹討價還價,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又是保證,又是求情,最後終於改為罰甜杏一月薪水,花姨娘和她各禁足一月而告終。
其實,比起禁足來說,她更加願意去鄉下別院,不過看姜槐親爹那副‘子不教父之過’的愧疚神態,她知道,她這親爹是真心捨不得她去吃苦的。
事後姜芙蓉把整件事想了又想,懷疑這件事有些蹊蹺,懷疑自己是不是被人算計了?
首先,她要出門這事,並沒有想過要瞞著誰,大夫人是當家主母,不可能一點風聲也沒收到。
其次,就算大夫人不曉得這事,後在木槿山遇上了,作為嫡母的她,不是應該把自己留在身邊,以免自己闖禍?但大夫人是怎麼做的?裝著沒看見自己,事後再來訓斥自己,並讓姜槐親爹知道這事,從而責罰自己。
想通這些關鍵,姜芙蓉心裡不由得哀嘆,與大夫人相比,自己還是嫩了點啊!她隨便一使手段就把自己收拾了,自己卻沒任防範的能力與措施,看來以後行事還是得多加小心才是,不然哪天被人賣了還不知道呢!
被禁了足的姜芙蓉慢慢收斂性子,呆在芙蓉閣裡安心過起米蟲生活,讓甜心找了許多這個時代的奇聞異志、史書雜書來了解這個時代,既充實自己,又打發時間。這樣以來,禁足的日子很快過去,她卻被書裡的內容吸引,看完一本又一本,姜槐親爹書房裡的書被她看去大半,就連那些修身治國平天下的書也翻了好幾本。
後來她又把自己在現代的技藝搬出來——改衣裳,誰讓她曾經在大學裡選修的是服裝設計呢!
不過,一般都是她畫出花樣,甜杏來動手,誰讓甜杏的繡技巧奪天工呢!她自然是要好好利用一番了。
時間一天天過去,姜芙蓉在古代的日子過得順風順水,一直到來年的三月,宮裡舉行春宴,她才不得不與這米蟲生活說拜拜。
春宴是皇后娘娘組織的,五品以上的京官家眷全部參加,場面甚是隆重大氣,從正宮宣德門進入後宮重華門的那段路的要求和講究既繁瑣又複雜,等姜芙蓉跟著大夫人隨一群貴婦到達宴會場地時,她彷彿覺得自己是剛跑了幾公里馬拉松似得累人。不,比跑馬拉松還累,至少馬拉松只是身累,而這則是身心具累。
宴會是在一個名叫暢春園的園子舉行,園子非常寬敞,周圍花臺盆栽環繞,百花爭豔,奇草異樹多不勝數,中間是快空地,擺了三十來張長條小几。眾人到達時,皇后與幾位貴妃、妃、嬪已經分品階高低坐在上首,各貴婦千金在宮娥的引導下給她們行過禮後,便被引入符合各自身份的座位落座。像大夫人這種老公只是從三品府尹的,被安排在中間偏後一點,姜怡然作為大夫人的親女自然坐在大夫人的旁邊,姜芙蓉和三妹姜妙珠則坐在大夫人和姜怡然的後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