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部分(第1/4 頁)
“天一,沒有死?”厲雨一步邁到墨瀲跟前,不自覺地雙手抓住了墨瀲的手。
墨瀲眼睛盯在厲雨手上,抬起頭看了厲雨一眼,厲雨自覺失態,趕緊放了手。
“也許是巧合,也許是天意,那年我十歲,師父帶我上山採藥回來,在路邊撿了一個垂死的病人,說是病人,其實也不算病,他只是在求生的同時又不斷自殘!”墨瀲停了一下,又看向厲雨,見厲雨滿臉的驚訝,又繼續道:“那人自我們帶他回去的時候,嘴裡就不停地念叨著一個名字,雲潔。”
厲雨一頓,強忍在眼眶的淚水終於流了下來,唇角一直不停地顫抖著,睫毛沾著淚水,已經是視線模糊一片。
“後來……”墨瀲收回眼光,繼續道:“後來,看他似乎是突破不了自己的那層枷鎖,依舊是趁著我們不注意的時候自殘,每每我們不注意的時候將自己弄得遍體鱗傷,師父沒有辦法,只好抹了他的記憶。”
厲雨已經是泣不成聲,她不知道當時的真實情況,可是從心裡,她知道陸天一對她的感情從來都是真的。
“他在哪裡?”厲雨狠狠地抹了一把眼淚,眼睛定定的看著墨瀲,眼中的冷寒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無限悽苦。
“他……過段時間我會帶你見他!”墨瀲看了厲雨一眼,站起身往回走,獨留厲雨一個人在河邊淚如泉湧。
夕陽落下,餘暉映紅了天地,六個人的身影被拉長,映在地上。
一片燒雲映紅了祥瑞宮,白日的燥熱還未褪去,如今晚風吹來,依舊帶著三分的熱氣,如今祥瑞宮內黯然冷寂,原本暖意盈盈的畫面,卻徒增了一層低沉的壓力。
木槿換了一身簡單的衣服,單膝跪在殿下,身上最然已經擦了上好的膏藥,卻依舊是難掩一陣陣的噬骨刺痛。
不一會兒,木槿後背的內衫已經被汗水浸透,額頭上亦是滲出一層細密的汗。
“你說,那人逃過了你的獨步九天?”太后的聲音響徹在整個大殿裡,餘音纏繞幾圈,終究消散。
“是,屬下無能,讓他逃了!”木槿低垂著頭,聲音卻是依舊清亮,沒有絲毫的痛苦。
太后臉上冷了冷,看著木槿的臉,片刻,又問道:“他果真是一個人?”
木槿依舊是面無表情,眼中神色堅定,沒有絲毫閃爍,道:“屬下與之打鬥之時並未發現其他人,後來宮內侍衛趕到,便撤了回來。”
太后點了點頭,隨手對綠蘿揮了揮手。
綠蘿在木槿身邊跪了下來,道:“啟稟太后,奴婢已經將那人身上的布料拿去驗了,是秋水城的水木帛!”
聞言,太后臉上一凜,眼中原本的威嚴之色中又添了幾分厲色。
原本,單憑布料就算是查出產自哪裡的布根本就沒有稀奇,只是,自前朝開始,各府衛隊或近衛衣著均是特殊定製,雖是各府不盡相同,卻都是有備案。
特別是木槿彙報的這種身手武功高強的人,木槿原本從白鳳的招式裡看出了幾分端倪,對然看起來並不十分吻合,恰恰就因為這故意而為之的不吻合,才使得太后從布料上查了起來。
秋水城的木帛,很少有這種布料的備案,前幾天,太后也派人特意翻閱了備案測,唯一用過這材料的,便是丞相府!
也就是說,昨夜的潛入祥瑞宮的,是長公主溫艼的人!
隨著“啪”地一聲茶盞落地的聲音,綠蘿和木槿均是渾身一抖,隨即又跪得端端正正的。
“木槿!”太后聲音清冷,帶著幾分陰寒,隨著木槿應了一聲,太后繼續吩咐,道:“讓千碧在邊上動些手腳,崇天王朝,需要清理清理了!”
木槿領命,強忍著腿上的劇痛,轉身出了大殿。
屋頂沿邊,一雙晶亮的眼睛盯著殿內的三人,沒有放過一個表情,隨著木槿走出大殿,一雙邪魅的眼睛彎起。
太后起身,綠蘿趕緊明眼的跑上前攙著太后。
“太后,天兒涼了,奴婢扶您回去歇著吧!”綠蘿聲音謙恭,稍帶著有些小心翼翼,甚至,攙扶著太后的時候,都不敢抬頭看她的眼睛。
“哼!這幾年給她的縱容太多,看來她是恃寵而驕了,連哀家這裡都敢來偷!”太后冷哼一句,一雙威厲的眸子在眼眶中轉了幾轉,突然想到什麼。
“回寢殿!”太后急忙說了一聲,隨著綠蘿攙扶著她,急急地往寢殿走去。
回到王府,對於江川死在牢裡這件事,溫穆颺提都沒提,只是意味深長的看了月靈一眼,便帶著墨瀲回了清越小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