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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
淒厲的號角聲響起。
戰鼓在鼓手的鼓槌敲擊下出一陣陣沉悶的聲響,猶如催命的閻羅在向戰士出聲聲召喚。
“咚~!”
“咚~!”
“咚~!”
沉悶的鼓聲貫徹天地,鼓聲由慢到快,由輕到重,在鼓號的交輝下,曠野上的兩支隊伍正在做著戰前最後的準備。
一群烏鴉和草原上的禿鷹在戰場的上空盤旋,他們在等待不久就要到來的美餐。
一陣寒冷的北風吹過,戰旗在北風的呼嘯之下出咧咧的聲響。遠處幾株落完了黃葉的枯樹和地上那枯黃的野草,都預示著秋天的過去。
天空中厚厚的雲層遮蔽了微弱的陽光,天地間呈現出一片昏暗的黑色,至少在劉武的眼中,眼前的一切都是那樣的昏暗和死灰。
在一面繡著“漢”字的黑色大旗下,一身破舊麻衣的劉武將手中的木槍狠狠的緊了緊,他的目光死死的盯著百米之外的隊伍。
他的對面是一隊三百人的騎兵,而他所在的陣營是一支過千人的隊伍。看了看身邊壯實的鄧虎,直到現在他還有一種活在夢中的感覺,直到握住木槍的手因為力量的原因傳來一陣陣的痛楚,才能讓他覺得他是活在現實之中。
他根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確切的說來自於後世一個叫中國的地方,他是一名軍隊計程車官,在一次抗洪搶險中因為勞累過度,一覺醒來就來到了這個陌生的地方,現在算起來已經兩天了。
身邊的這位年齡只有十六七歲的少年叫鄧虎,是劉武在這個世界上認識的第一個人,鄧虎理論上是他的救命恩人。不過這些都是鄧虎的片面之詞,真假還有待商討,而且這位鄧虎還告訴劉武,他們倆是親兄弟,籍貫是豫州潁川郡。
為了安葬他們病逝世的母親,鄧虎才帶著劉武將自己賣身為戎卒的,賣身的期限是十年。
劉武醒來的時候是在戎邊的路上,昨天他們才剛剛到達雲中的東都尉駐地,位於雲中郡東北方的武泉縣。
劉武今年才只有十二歲,因為沒有戰功和勳爵,兩兄弟都被分到了雜軍營。
劉武一直沒用弄明白,他姓劉而鄧虎卻姓鄧,他們怎麼可能會是親兄弟呢?
只是當醒過來的劉武告訴鄧虎他失去記憶之後,鄧虎表現出的欣喜讓劉武心中有些莫名的驚恐。
他清楚的記得,當劉武告訴鄧虎他失去記憶之後,鄧虎咧著大嘴哈哈的大笑,一邊邊笑還一邊嘀咕:“忘了好,忘了好。”
劉武甚至懷疑,他之所以能夠借屍還魂,說不定這個鄧虎在中間並沒有起什麼好作用。
極有可能他的前身就是被這個鄧虎害死的,看著一臉奸笑的鄧虎,劉武很想上去教訓教訓他,只是看了看自己的細胳膊細腿,再看看虎頭虎腦身體粗壯的鄧虎,劉武非常明智的選擇了沉默。
他怎麼和人家鬥,雖然懷疑這人有些心存不良但也只能忍著,還要對他笑臉相迎,為的就是從他嘴裡套出有用的資訊,也好確定自己到底是到了什麼時候什麼地方。
只是這鄧虎明顯也是所知有限,他只能告訴劉武現在是大漢光和五年秋末。他是劉武的哥哥。
本來他和父親一直都在潁川郡定陵縣生活,家有薄田五畝,他們的母親曾是宮中的宮娥,四年前帶著劉武回到了老家。
對劉武提出他們是兄弟但為什麼姓氏卻不一樣的疑問,鄧虎好像也不是很明白,他只知道母親就是這樣叫的,至於是什麼原因以前的劉武也許知道,但是現在誰也說不清楚了。
從鄧虎的嘴裡劉武還是知道了一些自己想要了解的資訊,畢竟一個三十多歲心智的人成心套一個少年的話,還是沒什麼難度的。
根據鄧虎描述,劉武曾經在定陵望族顧家的私塾裡讀了兩年的詩書,他也是鄧家村唯一一個認識字的讀書人,當然也付出了相當的代價,那就是他們的父親必須每月給私塾裡的先生們送十斤魚。
不過沙河是當地豪強謝家的財產,他們的父親也只能晚上偷偷的去抓。三年前的夏天,山洪爆沙河水位暴漲,父親鄧和為了讓劉武能夠繼續讀書,不被私塾裡顧家的人給趕出來,不得不冒險下河,只是這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
後來為了能讓劉武繼續求學之路,他們的母親李氏甚至不惜將家中的命根子,沙河上的五畝薄田分出了三畝贈給私塾裡的管事顧先生,好讓劉武能夠繼續待在私塾讀書認字,失去了土地的鄧家,就只能夠靠鄧虎在沙河上扛包,李氏在家中幫人漿洗衣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