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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天亮之後如果被張家現了,那他們全家將會有被通緝的危險,向南走只能是自投羅網,只有向北到了長城周圍他們才能找到活路。
在北行的路上,他們遇上了一支幾百人的流民隊伍,他們都是失去了土地自願前往邊地戍邊的流民,就這樣穆順一家跟著隊伍來到了武泉。
只是到了武泉之後他們才現,原來處在邊地的武泉也並非是什麼樂土。這裡一樣沒有屬於他們這些流民的棲身之所,所有的土地都是有主的,就連長城以北征戰不斷的地方,那些土地都成了邊軍中大小軍官的各種私產。
在武泉想要活下去,他們唯一還能仰仗的也只是他們的一條命了。穆順到達武泉的時候是八月,當時正值黑河戰役結束不久,邊軍各部嚴重缺人,縣府出告示,如有願意從軍殺奴的賞梁米三石,就這樣穆順加入了邊軍。
沒有錢財疏通的穆順因為頂撞了募兵官,他被分配到了以送死著稱的雜兵營。
漢軍規定,除五軍各校外,其他郡兵。義軍。雜兵是沒有糧餉的,他們所得到的也只是兩餐一宿不至於餓死,成為雜兵之後,兵器自籌,鎧甲自籌,唯一能夠稱道的就是繳獲屬私人。
漢軍規定,郡兵以下繳獲物資既可作價賣於官府,也可自用都歸個人,他們的收購條件也算優厚,並且錢糧皆可概不拖欠。
這是真正的“刀口舔血”,想要賺錢養家就必須殺人越貨,否則只能餓死。
身無護甲手無兵刃的雜兵,每一次都是被作為消耗敵人箭矢的炮灰來使用的,每一次出戰他們得到的戰利品最少,死的人卻最多,勇猛如穆順他的繳獲也只能勉強養活家人,其他人更是可想而知了。
跟隨穆順從軍的流民有八十多個,經過一個多月的征戰,剩下的也只剩下幾個人了。
他們這支雜兵營,不管死的人再多,用不了幾天就會被重新補滿,在大漢失地無糧淪為流民的人太多了,他們來自大漢各地有自願的。有被迫的。他們走入雜兵營的那一刻,他們的命運就已經決定了,他們活不了太久。
幾天前,經過一次大戰之後,穆順所在的雜兵營再一次被打殘了,全營上下五百人,回來的也只剩下了四十多人。
和穆順朝夕相處的幾個兄弟再也沒有回來,他的身邊只剩下了一個叫康柱子的兄弟,柱子之所以還活著,是因為他一直都待在穆順的身邊,穆順也一直將他護在自己的身後。
穆順之所以會護著柱子,那是因為柱子的姐姐是穆順的相好,穆順的父親已經向柱子家送了彩禮“三十斤馬肉”。
回營的當晚,他們全營再次補齊了,這些人都是來自豫州的戍邊戎卒,穆順站在營門口不斷的觀察著這些人,他希望這個隊伍中有他想要等待的人。
儘管穆順知道,就算世家大族的歷練子弟再如何的放蕩不羈,再如何的任性妄為他們都不可能加入以送死聞名的雜兵營,但他依然還抱著一絲希望。
現在的穆順就是為了希望活著,他要等,不管是多少年他都要等。第一次注意劉武並不是在戰場上,而是在入營的隊伍中,所有進入雜兵營的戎卒都是神色麻木,目光呆滯,宛如行屍走肉。
只有他,只有這個十二三歲的少年表現的是那樣的與眾不同,他的眼神裡沒有死灰,只有好奇,對就是好奇,他不斷的打量著營中所有的一切,不管是破敗的柵欄,還是低矮的茅屋這些在平民眼中再平常不過的東西,在他的眼裡都是那樣的新奇。
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雖然他自稱是少年的哥哥,但穆順能夠感覺到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儘管哥哥照顧弟弟是天經地義的事,但漢子的眼神中卻透漏著一絲詭異。
透過打聽穆順知道了少年的名字,他叫劉武,而那位自稱是他哥哥的人則叫鄧虎,穆順對此嗤之以鼻他從未聽說過哪裡有親兄弟不同姓的,更何況在打飯的時候是鄧虎去的。
在雜兵營中吃飯可不是人人有份的,那要看你有沒有本事了,你要是有本事將所有搶飯的人都打倒,那以後你根本就不用去搶,別人就已經早早的將清湯寡水中最乾的給你送來了。
在雜兵營中的第一頓飯又稱為“搶食”,在軍中不論何時何地都是拳頭大的說了算,你要是夠本事將營中所有人都打服了,那你就是雜兵營裡的頭,即使不能你也會成為一群人裡的頭。
那個鄧虎的確有些勇力,他周圍的幾十人明顯早就被他打服了,一個個恭恭敬敬的等他先盛飯,他撈了一碗沉底的麥粥之後恭恭敬敬的送到了坐在一旁的劉武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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