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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柳雁雪確實已經睡著了。
想了想顧懷彥將她從自己的腿上扶起平放在床上,又把被子蓋在她身上,並彎腰替她脫了鞋。顧懷彥做這些的時候都很輕,恐怕發出一絲聲響將柳雁雪弄醒。
見柳雁雪睡得香甜,顧懷彥的嘴角莫名的有了一絲弧度,但這動作實在太過於微妙,連他本人都未曾發現。
總算是把柳雁雪安頓好了,顧懷彥坐在床邊目不轉睛的望著柳雁雪的睡顏。
柳雁雪長得甚是好看,尤其是那純真的眼神,這些都足以讓顧懷彥有理由相信她是一個好女孩兒。雖不及今日在酒樓跳舞的儲若水般驚為天人,但他總覺得柳雁雪身上有一種與生俱來的氣質是無人能及的。
顧懷彥並不反感柳雁雪,所以他可以把父親留下的驚鴻訣拿給她看,可以把自己的故事說給她聽。
只怕在顧懷彥心裡,縱然那儲若水的舞姿輕盈俏麗,舉世無雙,但是總不似柳雁雪與蝴蝶共舞的那般刻骨銘心。
此時,柳雁雪忽然翻了個身,顧懷彥趕忙起身退後了兩步,過了好一會兒才發現她並未睡醒。沒過幾時,柳雁雪便又將被子踹開,顧懷彥動作輕巧的又給她重新蓋回。
不知怎麼的,他的腦海中突然閃現出柳雁雪方才問她有沒有想過娶妻生子的事。
很快他又搖了搖頭,自己這許多年只知道練功,哪裡見過別的女子?結婚生子之事對他來講簡直如同天方夜譚。
雖說經過這幾日的接觸,他已對柳雁雪放下戒備,也逐漸嘗試著與她多溝通,但是柳雁雪在他心裡的位置也不過只是宇文明故友的徒弟而已。
見柳雁雪睡得正濃,顧懷彥便熄滅了燭火推開門走了出去。
他藉著月光一路散步到後院,在走廊裡隨便找個位置便坐了下去,這一坐便是天亮。
隨著一聲雞鳴,顧懷彥方才睜開了眼,坐了一晚上到底還是不舒服,渾身酸的緊。於是他輕輕動了動胳膊又活動了一下其他關節才邁開步子晃晃悠悠的走回了房間。
他推開房門才發現柳雁雪還在睡著,他亦不忍心打擾他人好夢,索性返回了昨日吃飯的地方,一個人吃起了早餐。
他的早餐很是簡單,一碗米粥,一個饅頭,一碟鹹菜。
“仁兄何故一人用餐,柳姐姐何處去了?”
顧懷彥抬起頭看向那問話之人,原來是鍾離佑,但顧懷彥卻並沒有要理他的意思。
鍾離佑倒是一點不見外的坐到了顧懷彥對面笑道:“咱們不算熟人,但至少也不是陌生人,你就不想找個人陪你一起吃飯嗎?”
且不說鍾離佑器宇不凡、舉止有禮,但是他那如沐春風的笑容,就讓人找不到一而再再而三拒絕的理由。
顧懷彥當然也不例外,加上近日裡與柳雁雪的相處已讓他逐漸的開始學著去接受別人。何況這還是個見過面、說過話的人。
但他依舊未曾言語只是點了點頭。
鍾離佑又笑道:“我叫鍾離佑,你以後可以叫我鍾離,也可以叫我佑佑,我今年二十歲整。”
顧懷彥一邊啃食著手裡的饅頭一邊淡淡的說道:“我叫顧懷彥,今年二十一歲。”
鍾離佑道:“你比我大一歲,但我覺得你應該是不喜歡我叫你哥哥的。不如這樣,你叫我佑佑,我就叫你佐佐好不好?”
聽罷此話,顧懷彥剛進嘴裡的粥差點噴了出來,他將手裡的饅頭扔進碗裡面無表情看向鍾離佑,半天才冒出一句話。
“隨便你,反正咱們以後也不會經常見面。”
鍾離佑卻道:“此言差矣,我倒是覺得咱們緣分匪淺呢!以後見面的機會有的是。”
顧懷彥不再理他埋頭繼續喝粥。看得出鍾離佑與他交朋友的願望很強烈,於是他又問道:“佐佐咱們交個朋友好不好?”
顧懷彥依舊不理他,沒有同意也沒有拒絕。
鍾離佑很是自來熟的笑道:“既然咱們已經是朋友了,那我請佐佐喝酒好不好?”
直至此時顧懷彥方才開口:“謝謝,我不喝酒。”
鍾離佑道:“佐佐說不喝便不喝吧!但我有機會一定要把我一個好朋友介紹給你認識。他是最愛喝酒的,只要有酒喝你就是餓他個三天三夜他也絕對毫無怨言。”
此時顧懷彥也吃飽了飯,但他卻沒有要離開的意思。鍾離佑的笑容幾乎成了他的標誌,但不得不說他的笑容是極具親和力的。
顧懷彥忽然問道:“你朋友很多嗎?”
鍾離佑輕輕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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