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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我……我不想待在紀家”餘小修低聲哭道,“我們……同慧姨一起住不好嗎,我在一家書鋪找著個跑腿的活兒,掌櫃的說、說一個月給我三百文錢,姐,我不上私塾了,我不學易了,我想走,我不想在他們家……,”
餘舒被他哭喪著臉的一陣心肝疼,揉著他的腦袋,哄道:“好、好,咱們不住紀家,你先養傷,等你傷好了姐姐就帶你走,啊?”“嗯……”餘小修哭了一小會兒,就睡過去,餘舒把襪子給他蓋好,起身去倒了一杯涼茶喝下,澆熄了肚子裡的火氣,冷靜下來,考慮了一番目前的處境,大概有了計劃。
餘小修現在傷勢未痊癒,她行動被牽制,想跑都跑不了,昨天紀孝谷把話說得很明白,紀家很重視同薛家的聯親,這件事要壞在她頭上,按紀家這群人睚眥必報的性格,肯定會讓她吃不了兜著走。
反觀過來,只要她老老實實地應付薛家,那她和小修就是安全的。她昨天問過劉嬸,即便是納小妾,薛家人也不可能抬了就走,這中間得有個章程,而這段時間,就是留給她為脫身做準備工作的時間。
錢,路錢,幫手,時機,把這些都安排好,等到薛家和紀家的新事談成,她就拍拍屁股帶著餘小修走人,到別處改各換姓,甩下爛攤子給紀家收拾,讓他們狗咬狗。
而目前,她只有先同紀家虛以委蛇,讓他們不會懷疑她,方便她日後行動……
下午,紀孝谷把餘舒喊到跟前,通知了她明天會帶她到薛家別館去給人相面,再三警告了她此事的重要,餘舒保證不會耍花樣,才叫人把她送回去。
早上量過身形,傍晚就有人送了衣裳來,餘舒正驚訝於裁縫的手工之快,黃婆婦就冷嘲熱諷地告訴她,這衣裳是直接拿成衣修改的,換句話說,就是她撿了別人的衣裳穿。
對此,餘舒並未表露出介意,只是想起來趙慧請人給她做的那一身綠裙裝,再看手裡這料子更她的綾羅綢緞,沒半點當時穿衣那種躍躍欲試的感覺,反而無趣的很。
過了衣裳大小,晚上黃婆子又臨時加練,訂正了她行禮的姿勢,說話的音調,最後燒了一大桶水,讓餘舒洗了個澡,這是餘舒幾個月來洗的頭一個囫圇澡,感慨之優質產品,不用黃婆子監督,硬是泡了兩桶水才頭重腳輕地出來。
因為這些事都是在隔壁屋裡進行,餘舒又耳提面命過劉嬸和秋香,所以躺在床上不能挪動的餘小修,並不知道他姐明天要去給人家驗貨……
一夜過去,早上天不亮,餘舒就被搖醒,黃婆子似個催命鬼一樣站在她床頭,和一個沒見過的丫鬟拉了她起床。
更衣洗漱,然後就被推著坐在鏡子邊上梳頭,動手的是那個丫鬟,三五下就把餘舒長及後腰的頭髮挑分成兩半,一半挽上去紮了鬟環,固定好,餘下一半分成幾縷拿小巧的繩結一條一條的繫上。
梳頭的時候,黃婆子也不耽誤工夫,開始給她上妝,她自己帶了一套工具來,一隻連抽屜的盒子開啟,粉面兒,眉條,胭脂,香膏,一應俱全。
餘舒對粉味很是敏感,頭一下撲在臉上,鼻子吸進去,便結結實實地打了個噴嚏,吹散了黃婆子手裡的半盒粉子,弄得她衣服上桌子上到處都是白沫子,差點讓這老婆子和她翻臉,不過之後一直冷臉對她就是了。
“閉眼”
“抬頭”
“張嘴”
“不許皺眉”……
好不容易折騰完了頭臉,餘舒揉揉鼻子,往銅鏡裡一瞧,就看見一張粉白的臉和一對,幸好沒有一對紅臉蛋,不然她一定要懷疑黃婆子以前是在什麼地方給人化妝的。
接下來是穿衣裳,套裙子之前,黃婆子拿了一條一掌寬窄的束帶,就往她腰上纏,纏了兩圈,餘舒就不願意了,這是想把她勒死吧!
可惜抗議無效,餘舒一尺八的腰還是被硬勒小了一個號,這本一來,原來發育不良的胸脯就變挺了,反大了一號。
擺置到了最後,黃婆子給她身上添首飾,掛一件,就叮囑一句:“這些東西不許弄丟了,回來少一樣,你自己花錢補上。”
餘舒暗翻了白眼,合著這身行頭是臨時提供的,回頭還要還啊,就不知贊助商是哪一個,摳門成這樣。
拾掇好,黃婆子轉著她轉了兩圈,覺得是落了什麼,邊上丫鬟提醒了一句“扇子“,她才拍拍額頭,慌忙去屋裡的櫃子翻騰,倒真叫她找出來一把紗麵糰扇,拍拍灰,塞給餘舒。
“拿好了,遮住眼睛下頭,別給人輕易瞧。”
天亮前,餘舒就收拾好了行裝,餘小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