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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要不下午就去吧……”他說:“早回來早宣佈,省的中間有人唧唧歪歪的壞事情,人事處也難做。”
我也希望自己手頭上有事情可做,人閒著,那種無助的空虛感鬼魂一樣纏著我,我需要看到病人,在那裡,我才能感到被信任被需要著!
況且,二醫距離我住的小區反而更近些,中午回去的時間也會很寬裕。
下午一過去就碰到急診手術,一個車禍病人,肋骨斷了三根,小腿開放式骨折。醫院安排了幾名剛剛畢業的實習生觀摩,家屬開始不同意,醫院方面就很強硬,麻醉師藉口除錯氧氣裝置,在那裡耽誤時間。我有些生氣,卻只好去做家屬的工作,又過了十幾分鍾,才說通了。
多年養成的習慣,只要一上手術檯,我腦子裡什麼都不會想,完全投入到治療病人的過程中。這不但是對生命的尊重,也是我對自己職業操守的要求。
可手術一結束,人就馬上懈怠下來,又開始胡思亂想,想嫣這會兒在家裡做什麼?想佟會不會去糾纏她?焦躁聚集在胸口,說不出的煩悶,乾脆出了房間,到走廊上去透透氣。
走廊過去,是住院部大樓,樓前是塊寬闊的草坪,間雜著幾排花樹。稀稀疏疏的散落著幾個病人,或被人扶著,或坐著輪椅,身上條形的病號服在月季花從裡時隱時現。
我信步走過去,漫無目的地在草坪上踱著步。陌生的環境讓那種被孤立的感覺更加明顯,甚至有種在另一個城市的錯覺!我的目光機械地在周圍搜尋,最後落在一個地方,停住了。
草坪的盡頭,一株桂花樹旁邊的石凳上,雙手抱膝蹲著一個人。低著頭,前後晃動著身體,似乎隨時都可能跌下來。
《妻子的慾望》第13章
起初以為是病人的病情復發,才導致了她掌握不住平衡,走過去幾步,才發現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女。也沒什麼不妥的神情,倒像是太無聊了,自己在玩一個平衡遊戲。鞋子丟在地上,赤足踩在石凳邊緣,等到身子快跌下去了,就努力往後靠回去,然後再向前栽。
“小心摔下來!”我對她說。
她抬頭瞟了我一眼,明顯的不是很友好,甚至有幾分戒備:“多事……”
這才看清楚她的臉,偏瘦的瓜子形,小巧的五官,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地眨著,眉頭微蹙,帶著一絲稚氣和任性。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被寵壞的小孩兒。
“你應該聽醫生的話。”我把手插進衣兜裡:“我是就是醫生,聽我的話才行,這樣病才會好得快,你才能早點兒出院。”
“我永遠出不了醫院……”女孩順手從身邊掐了一朵花,然後一瓣一瓣地往下扯:“早晚死在這兒!你是醫生又怎麼樣?神仙也救不了我。”
她口氣冷淡淡的,滿不在乎的樣子,完全沒有病人常見的那種憂心忡忡。我有些意外,忽然覺得她神態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裡見到過。正想著,遠處一個穿護士服的女人已經跑了過來,邊跑邊喊:“既然既然……你這孩子,怎麼又跑出來了?”
“既然既然?”我有些奇怪,沒明白護士話裡的意思。只見女孩從石凳上跳下來,拍了拍手,彎腰拎起地上的鞋子,避開了迎面過來的護士,光著腳就朝大樓裡去了。護士就停在我身邊,無奈地看著她的背影直搖頭,嘆了口氣:“這孩子,真不讓人省心。”
看她大約三十來歲,白淨的臉龐,頭髮挽起束在護士帽裡,脖頸顯得格外纖長,一身白色的護士服潔淨得一塵不染,給人的感覺只有“乾淨”兩個字。
“她得的什麼病?”我忍不住問了一句。
女人看了看我,臉上有些疑惑,大概是覺得我面生,但還是回答說:“慢粒白,已經加速期了,再拖下去,這孩子怕是就可惜了……”後面的語氣低沉了下去,透著感慨:“小姑娘招人愛,身世挺可憐的,父母都沒了,姐姐再一嫁人,就剩她自己了……”
我一時間沉默了,作為醫生,明白慢粒白加速期意味著什麼,那是慢性白血病的一種,過了加速期,基本已經沒有了治癒的希望。
“你是新來的?”女人又問了一句,打量著我,善意地笑了一笑。
“嗯,剛過來。”正要介紹自己,遠處已經有個護士模樣的人在叫:“梁醫生,陳醫生叫您過去一下!”
女人恍然的樣子,眉角兒彎了起來:“哦!是你啊,我說看著怎麼面熟,自己偏偏又不認得,原來是電視裡見過的……”伸出了一隻手掌:“蘇晴,住院部的,歡迎大英雄!一定得握個手……”
走到走廊拐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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