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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還會生活在別人的異樣眼光裡,那個時候的我,才是真的罪大惡極!
除了接受,我還能做什麼?
然後,佟下樓來,我出去迎她,我求佟別在我家裡亂來,我告訴她,我丈夫就要回來了。她說行,說只要我不提份手,只要我願意繼續讓她愛,她就完全滿足了。她說她最喜歡的就是偷情,她喜歡我揹著丈夫去找她。
我知道她嘴裡的愛是什麼意思,她的愛,單單只是赤裸裸的肉慾而已。然而更可悲的是,我卻陷入到了那肉慾當中而不能自拔,就像是一個嗜毒成癖的癮君子,明明知道不對,知道後果的可怕,卻偏偏沉溺其中無法回頭。
懺悔,對我來說已經太晚了,我不知道她是怎麼發現的,不過我能確定她一定是發現了什麼。我太瞭解她了,她是個十份敏感的人,如果有了心事,也不和別人說,只是人會變得沉默。我看著她心事重重的樣子,心裡像壓了一座山,說不出的沉重。那時候我曾經幾次想到把一切都坦白給她,然後任憑她判決,可我沒有勇氣,我在心底裡有著深深的懼怕。
很可笑,以前我從來都不覺得家庭對我究竟有多重要,丈夫和孩子對我有多重要。雖然做錯了事,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誤,卻從來沒有在心裡想過言會離開我!我是個自私的女人,自私到竟然會忽略了丈夫無處不在的愛,像個少不更事的孩子,去她心頭上插了一刀!
為什麼人最容易傷害到的,總是對自己最好的那個人?”
錄音到這裡,中斷了。
我人怔著,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感覺不出來自己是什麼心情,作為男人,在女人面前聽自己的妻子講述和別的男人之間的種種不堪,我應該覺得恥辱,應該憤怒。我的尊嚴正在蘇晴的面前一點一點地消失,我沒想到,自己傾心竭力地對妻子好,居然成就了她的出軌!也沒想到,在嫣的心裡,竟然隱藏著另人無法相信的瘋狂一面,那個安安靜靜、文文雅雅的妻子,那個賢惠端莊的妻子,竟然都是她偽裝出來的一個形象!
我突然覺得自己很傻,甚至傻到了幼稚。我從小習慣了不在父母身邊,習慣了對自己負責,所以從來不會想對誰說謊。我表裡如一,坦蕩地對待身邊每一個人,因為不需要掩飾,不需要遮蓋自己的缺陷。我一直以為人都是這樣的,也應該是這樣的,坦誠、直率,永遠生活在陽光底下,活得坦坦蕩蕩。尤其是自己的親人,更應該毫無芥蒂真誠面對,即使最隱秘的角落,也可以對自己最愛的人欣然展露。
愛,是包容,包容所愛的一切。這是我信奉的教條,我以為自己做得很好,至少對待她——我所愛的嫣,自始至終,都在竭盡全力地愛護包容。可直到現在我才知道,我所包容愛護的妻子,原來只是一個虛幻的映象!
和我生活了四年的妻子,就像一個多面體,她只給我看了她的一面,甚至,只是很小的一面!
那麼,過去的四年,竟然是同床異夢的四年嗎?那麼,當初我愛的嫣,只是我自己的一個幻覺嗎?又或者,我所愛的只是嫣的一部份,很小的那個部份!她在床上的羞怯,她在我身下的矜持,我不能確定是不是真實的,如果這一切都是她的偽裝,那當初我們的愛情又是什麼?難道只是衝動?如果愛情只是衝動,那麼相愛還有什麼意義?
一隻手伸過來,輕輕地按在我臉上,溫柔地撫摸著。然後,是蘇晴的臉,緩緩地貼過來,凝視著我的雙眼。
“你崩潰了嗎?”她低聲問:“你四年的恩愛,沒有打過流氓的情慾,你最愛的女人,可以在一個陌生的男人懷裡得到高潮!你是不是還不敢相信?是不是對她失望了?”
我看著蘇晴,一言不發。她美麗的面龐上充滿著憂傷,明亮的眸子裡,有一汪流動著的氤氳。
“可,這就是女人,真實的女人……”蘇晴的拇指按上了我的眉心,輕輕揉動著,似乎想要碾平我皺起的紋理:“想要真正瞭解一個人本來就是件不可能完成的夢想,即使你最親近的人,即使是你以為可以完全理解的人,都永遠無法走到對方思想的深處。更何況是女人,每個女人都有不同的秘密,有些秘密,就算是你和她生活了一輩子,也未必有機會知道。
愛,是把雙刃劍,兩個人因為相愛,情不自禁要走到一起,情不自禁想要了解對方。可也正是因為愛,人才會互相隱瞞,越是愛得深,越是不敢敞開心裡面連自己都不敢面對的陰暗。把好的一面給最愛的人,不是每對相愛的人都正在做的事情嗎?如果你相信愛情,如果你要堅守愛情,那麼你首先要做的,是面對人性裡最黑暗的部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