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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離的腳步緩慢而從容,還是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喬葉也只好不說話,默默地跟著他走。
“你想要什麼?”楚離沒有停下來,突然出聲問道。
“嗯?”喬葉愣了,她想要什麼?剛想說沒有,眼光卻掠過一旁的涅槃池,她笑了:“什麼都可以嗎?”
楚離似是嗤笑了一聲,點頭:“可以。”她從不做虧本的買賣,第一次見面到後來的合夥交易,一直如此。現在又怎麼會放過這樣的機會呢?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世間之人不過都是如此。也好,如果所有一切都當做是一場又一場的交易,他就不用想得那麼複雜。
“我,可以要一片睡蓮的葉子嗎?”她看著他,懇求般地問道。
楚離一怔:“你要它做什麼?”
“哦,我師父說,他要用它來做藥引子。”她誠實地回答了,並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楚離的紫色眼眸黯淡下去,他果真不肯來見他了。想一想,也是,他上次受傷,幾近命在旦夕,讓明淨去“嚐盡百草”請他,他卻無動於衷,只讓這個小毛孩子過來敷衍。現在就算要製藥,也不肯親自過來採摘柔蘭雪蓮的葉子了。他究竟在打什麼主意?
難道……
楚離紫瞳幽深,看向喬葉,難道這個孩子是他派出的使者?
這麼一想,居然覺得沒錯了。世上的人關心另一個人從來不是沒有理由的,她從第一次見面開始就不斷地救他,接近他甚至不惜冒著生命危險來通知他……
呵呵,楚離苦笑,果然是這樣。
既然是柔蘭使者,那麼,所有的一切,都合情合理了。可是為什麼心裡卻有些微的失望呢?
喬葉還在等著他的回答,哪裡知道他的心思百變?
楚離面色平靜:“你去採吧。”也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
喬葉很為難,睡蓮在涅槃池的中心處,她就算手再長十倍也是夠不著的,她支支吾吾,難以啟齒:“殿下,你……”
楚離冷眼盯著她,又看了一眼池子中央的睡蓮,半晌,似是無可奈何躍起,點水,摘葉,衣袂翻飛,迴旋,落地,喬葉還沒來得及看清,他已經重新站到了她面前,手中託著一片圓圓的碧綠葉子,遞給她。
喬葉接過來,她想問問那個書裡說的“輕功”是怎麼練成的,還想問問“點穴”是不是很難學,如果她都學會了,那麼以後還怕什麼?莫名的,從前對他的偏見都散了去,她覺得他雖然表面很冷,內心應該不壞,他畢竟沒有真的傷害她,從何處得來的感覺,她也不知道。
她還沒開口,楚離卻已經轉身走了:“東西已經拿到了,你可以走了。”
喬葉站在原地不動,直到他的銀令白玉袍擦過後院的偏門,消失不見,她才移開眼看向手中的睡蓮葉子,碧綠碧綠的,一絲瑕疵都沒有,不像以前見過的那些蓮葉邊邊角角總帶著微小的痕跡。果然,也只有這樣的葉子才能配得上那般純潔無暇的白蓮。
她拿著葉子往回走,涉過臺階,穿過佛塔去綠竹林,可是那裡已經沒有了賞心的影子。
她跑得倒快,喬葉輕笑,回去一定要好好地審審她!然而越走越覺得心裡不安,楚慕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了,她還出口咬了他,看來抄家殺頭在所難免了。
心裡發苦,走一步算一步吧,她原本便一無所有,命也不值錢,他要玩,就讓他玩吧!
碧湖寺的望江梅上,一身白玉袍的男子負手而立,瞭望著遠處的楚江大肚如彌勒的老僧在他身後收拾著棋盤,聲音很平靜,還是帶著佛家普度眾生的味道:“殿下心不靜,棋局自然會敗。”
楚離沒有說話,剛剛在下棋,不經意看到遠處的她急匆匆地奔跑著,心裡便有些焦急,顧不得太多,迅即下了樓,還沒出後院,誰知她便一頭撞進了他懷裡,莽撞冒失的樣子和平時冷靜沉著的“無美公子”完全不同。
也是,她今天穿了女裝,並不是什麼“無美公子”,他想。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剛剛那些意圖行刺的賊子已經打掃乾淨了,可是殿下,世事都很奇怪,看似無害的東西常常暗藏兇機,會吠的犬不咬人咬人的天常常不叫,等人不防備的時候一口咬下去,百試百靈。”僧人語氣平常,沒什麼起伏,可是其中提醒的味道楚離怎麼會聽不出?
“楚蕭去哪裡了?”楚離顯然不願意糾結這個問題。於是換了個話題問道。
“太子殿下方才在穩竹林吹笛。”僧人百事通般答道,“一會兒又去了長生亭,身後跟著一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