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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存在,是一種必勝信念的支撐。在每次出征和歸來時這樣的信念在楚都百姓的心中就越發的高漲了。
隊伍祭過了天,拜別了楚皇,便緩緩朝城外出發了。百姓夾道觀望著,臉上帶著近乎虔誠的信仰。
然而,並非所有圍觀的人都是高興與激動的。
男子一身棕色錦袍,坐在高樓之上,透過開啟的窗子朝下俯視,楚離的銀白鎧甲恰恰從視野裡走過。男子手中握著酒杯,眼神憤恨,費了這麼多的心肌,終究還是無法阻止楚離的北征,難道北齊永遠只能成為楚國的手下敗將,永無翻身之日?那麼大哥的志願要到何時才能實現?
楚離的手指上套著一枚碧綠的戒指,十分醒目,男子看著看著,心裡卻無端苦澀起來。這“碧璃之眼”,曾經握在一個少女的手心裡,她的臉用桐油塗得很黑,身上穿著寬大的灰白公子袍,懷裡抱著一隻雪白的小狐狸。臨出門卻撞上了他,抬頭望過來,一雙小鹿般黑亮的眼睛不染雜質,一眼就能望見低端。相處三個月,他的心思百變,屢屢想要從她身上得到什麼,可是他的眼睛卻始終真誠清澈。
換做從前,他會嘲弄這真誠是商場中最愚蠢、是商人最要不得的東西,可實現自,那雙眼睛卻每每讓他從睡夢中驚醒,無端嚇出一身冷汗。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夜路走多了,終於撞見了嗎?祁宣頭疼萬分,就連平日裡最愛的酒,此時也無法平息心中的波濤洶湧了。
雖然是后妃,但是顧姳煙作為大楚第一女將,也在送行的隊伍之中。盔甲戰袍讓她熱血沸騰,尤其是看到楚離的那一身銀白鎧甲,她便會想起十二歲時的自己……
人們都說,少女情懷總是詩,少女的心思是柔軟的
、纏綿的。而她的少女情懷卻從一匹戰馬,一身戰袍,一個少年開始,只為了那一眼的驚豔,她把本應繡花執扇的手硬是磨練成了可以持劍握弓的堅韌。本以為一切都已經水到渠成之時,那個夢中一身白鎧甲的少年卻告訴她,他要的,不是她。
他寧願要一個傻子,也不願要她!他寧願娶一個她根本瞧不上眼的女人,也不願意娶她!
如果,這都不足以讓她恨,那麼,她的心便不是肉長成的!
隊伍慢慢前行,楚離的戰馬漸漸遠去,顧姳煙突然有些後悔——就這樣不顧爺爺的反對堅決地嫁給楚蕭,到底是對還是錯?因為已經嫁做人婦,她從此便失去了上陣殺敵的機會,就連請纓與楚離一同北征也於理不合。
大嫂的身份是永遠的沒錯,可是他的失算在於,忘記了楚離並不會一直呆在楚都,七年來,他生活的大半時間是在軍營戰場馬背上!
顧姳煙垂下眼瞼,鳳目黯淡下去,號角聲起,城門大開,她又抬起頭望過去,那一身銀白鎧甲,越行越遠了。
手在袖中握緊,顧姳煙心道,沒關係,楚離,你總會回來的,我相信你會回來的,不論那北征多麼艱險,不論太子黨會給予你多少阻礙,我一定會讓你安全回來的!除了我,誰也別想動你分毫!
鳳目重新有了光彩,顧姳煙唇角帶笑,真的沒關係,等你回來的時候,我一定已經找到了那個小丫頭,就算翻遍了天涯海角,也一定會找到她!
* * *
楚離一走,楚都暗中的勢力對峙暫時停歇了,因為對手已經離去,不必要再劍拔弩張。可是,出城的禁令仍舊沒有解除。
本來王子皇孫去楚皇哪裡請示出城也並非什麼難事,只要有正當的理由,也不至於犯下什麼謀反的大罪。然而,楚慕卻不能。他若出城,必定只能去往封地雲城,若踏入其他地界,就不能自圓其說了。
滿世界沒有方向沒有指示地去找一個並沒有明顯特徵的小人兒,就算暗夜的偵查能力是天下無敵的,這一項任務也十分浩大。如果是朝廷的告示還好些,可以滿州滿城地四處張貼,百姓見了也能提供線索,偏偏他要找的,還是這世上本來就已經不存在的人,一來,要找到她,二來,還得保證她的自由與安全。
楚慕已經被折騰地頭疼不已。
三個月過去,楚離的大軍已經到了北方的瀚海城,隔著一道柔蘭山脈與烏蘭過相望。
半年過去,楚離與烏蘭過對陣,因為烏蘭過憑藉著地勢之險防守,讓大楚軍損失慘重,急報傳來,楚皇大怒。
一年過去,楚離打敗烏蘭過,但是烏蘭殘部仍不死心,負隅頑抗,大明軍繼續北進。
一年半過去,太子側妃賞心誕下一女,取名蕭月。
兩年過去,楚離徹底肅清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