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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的調包計終於是把楚離陷入了尷尬的境地,明明是要娶相國府的大小姐,卻被調換成了傻四小姐,果然讓他成了楚都人的笑柄。
可是,他低估了楚離的反應速度,他居然一把火燒死了那個傻女,連兩難的局面都沒有為自己留下,斬釘截鐵的只定下了一條路。他也低估了楚皇的度量,楚皇居然沒有動楚離一分一毫,在四面質疑聲裡,仍重用他擔任大明軍的統帥。
祁宣手執酒壺,仰頭喝了一大口。平常的貴公子和富商們都喜歡用酒杯喝酒,這樣顯得文雅有風範,可是他喜歡用酒壺來喝酒,一仰頭,能喝下多少便是多少,乾脆又直接。
楚都這次北征烏蘭國對北齊來說,分明是個下馬威,殺雞儆猴的伎倆罷了。他想阻止楚離統帥大明軍,阻止楚離領兵出征,不過看來是沒有希望了。
北齊與楚國不接壤,中間隔著一個弱小的烏蘭國和一道柔蘭雪山。從前,柔蘭雪山周圍住著柔蘭十三部,是連通楚國的屏障所在。十五年前柔蘭十三部被現任楚皇所滅,且那時的楚皇窮兵竇武,以征戰為樂趣,接連收服了周邊的諸多小國,還迫使北齊與之簽訂合約,承諾年年進貢於楚國,以楚國為尊。此事一直是北齊皇室歷史上的奇恥大辱。
本以為楚皇近來的性子收斂溫和了許多,再不用武力治天下,已經到了北齊反攻的時候,沒想到又橫空出了個戰神楚離他從十六歲出徵開始就從未兵敗過!
祁宣越想越覺得痛恨,這樣下去大哥什麼時候才能完成抱負?他又到時候時候才能迴歸家園?
照楚都現在的形勢,他不能再做任何異常的舉動,否則,只會功虧一簣。留在楚都之中,就算不能有什麼太大的作為,不能掀起太大的風浪,但畢竟能夠做到以最快的速度的知己知彼。
日子一閒下來,祁宣便覺得寂寞。每次從倚紅樓出來,看著對面被封的“天下無美”,更是覺得生活索然無味。
當他站在“珠聯璧合”的門前時,那種悶堵的心情突然找到了著落————他在等她,等她來找自己。
當初的打算是,等她出遠門的時候趁機吞併了“珠光寶氣”和“匠心獨運”,這樣,她要麼會去求楚離幫忙,要麼就會親自來找他了。不論是哪一種結果,都是他所喜見的。楚離倘若幫了她,便會留下私自經商的把柄。而倘若讓大名鼎鼎的無美公子親自來求他……光是想一想,就覺得很有意思,。他就想看她臉上出現那種不淡定的表情,是不是也如淺笑時一般美麗。
沒有了對手的處境真是尷尬,不用挖空了心思想著怎麼去打敗對手原來這麼痛苦。
踏著雪,祁宣從易主後的“珠聯璧合”走到了“滿園春色”,本來也只是隨便看看,卻不想那個姓錢的掌櫃卻告訴他,喬凌來過。
“什麼時候?!”祁宣的聲音陡然變大了,抓住錢掌櫃的手臂,用的力氣很大。
“前幾天。”錢掌櫃自以為很善解人意的安撫道:“老闆,別擔心,喬凌不是來找茬的,也不是來討要店鋪的。”
“那她來做什麼?”祁宣急了,他是在是想不出。
“嘿嘿,”錢掌櫃搖搖頭,笑道:“到底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子,店鋪沒了就沒了,也沒想著追究,居然只是讓小的給老闆帶句話,說完就走了。”
“什麼……什麼話?”祁宣發現自己居然緊張的有些過分,想來,她不過是威脅威脅自己罷了,不過是放下一些狠話罷了,他什麼樣的商場陷阱沒有遇到過,這些惡狠狠的賭咒早就已經過時了。
錢掌櫃依舊笑意很盛,彷彿是格外看不起那個喬凌似的:“他說啊,從此不論是死是活,他喬凌都沒有老闆你這個朋友。”
“就……就這樣?”祁宣結巴道,抓住錢掌櫃的手越發的收緊了。
“就這句,哎喲,老闆,快鬆手,小的手快要斷了,哎喲……”錢掌櫃哀嚎道。
祁宣鬆開手,偏開頭,他覺得腦袋有些懵,心裡有些慌,她居然就只說了這麼一句話,不是威脅,也不是詛咒。
“老闆,您也別太在意,一個小毛孩子,不是朋友就不是朋友了嘛,有什麼大不了的,您……”錢掌櫃揉著手絮絮叨叨,卻不想祁宣回頭一聲怒喝道:“閉嘴!”
他嚇得趕忙收聲,不敢再說話。
祁宣閉了閉眼睛,又睜開,她不過是個涉世未深的孩童罷了,不過是個毫無心機的小丫頭罷了,她來過就來過,知道他吞了她的店鋪也無所謂。他向來沒有認為自己是正人君子,怪只怪她太過於輕信別人,因此他不需要有半分悔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