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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來聖女廟拜謁的人挺多的,然而,卻十分安靜有秩序。雲城特有的白玉槐花從聖女廟的大門前一直開放到裡面,沿路鋪了一地的白色花朵,聖潔而美麗,空氣中有一股獨特的槐花香味,沁人心脾。聖女的聖潔與高貴,果然是不容褻瀆的,雖然沒有見到聖女像,少年的心中已經帶了些微笑。
雲廷說,聖女廟中有整個雲城最高最大的一株白玉楞樹,相傳聖女的魂魄便依附在那棵槐樹上,世世代代庇佑著雲城的百姓。於是那棵白玉槐樹便成了禁忌,不準任何人靠近。
“雖然那樹不可接近,可是聖女像卻允許百姓觸控她的雙足。”雲廷道,“蘇公子,到時候你也可以去摸摸看。聖女會賜福於你的。這便算是一次朝拜了。”
“原來如此。“少年笑笑。
轉過一個拐角,一個方臺上,一尊白玉的雕像高高聳立。少年望過去,慢慢仰起頭,都猛地呆立當場。
雲廷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笑道:“蘇公子,你不必詫異。聖女的眼睛原本就是琥珀色的,因此這白玉雕像上的眼睛選用的便是上好的琥珀石。”
哦,琥珀色的眼睛。
卷3 解連環第117章 第一殺手
少年在聖女像下徘徊了良久,不知道是該走過去,還是遠遠地觀望。僅僅是因為一雙眼睛,那些原本以為早就遺忘的記憶排山倒海而來——
“小傻子,記住這是雲城聖女的福祉。”
“你看,像不像射影樓後面的白玉槐花?”
“他們怎樣我不管,反正我只要你一個,反正你是我的,反正你也跑不了。”
無端端的,就只記得楚慕,記得他說過的那些話。雖然輕佻,雖然想說就說,可是他那些帶著滿滿寵溺的稱呼每每讓她產生自己是在受寵的錯覺。
可惜,舊時光裡,充滿了欺騙與虛偽,一旦寵溺變成了無法自拔的依賴,最後受傷的,只會是自己。雖然他不曾帶給她傷害,然而,他與那些不堪回首的過往深深糾纏在一起,也是她所不願意碰觸的。
“蘇公子?”
忽然聽得耳邊傳來一聲呼喚,少年側頭看過去,向來帶笑的唇角卻毫無笑意,明亮有神的眼睛也一片黯淡。
雲廷驚疑,笑問:“怎麼了?想什麼想得這麼入神?”
少年回神,一笑,很快便恢復了一貫自如的神色,往前走去:“沒什麼,只是久仰聖女的大名,今日見到,覺得肅穆莊重,不敢褻瀆。”
雲廷跟在他身後,突然覺得有些失落,這個蘇鬱,待人接物禮貌自然,十分有大家風範,只是不論你與他相交多久,似乎與他之間永遠保持著三步遠的距離,你無法靠近他,他也永遠不會越過這個界限來跟你相處。舉手投足間都是不動聲色的疏離。
因為修築堤壩和商會的交流,雲廷與蘇鬱的往來多了不少,除了頻繁地一齊出去視察百姓修築堤壩的進度,蘇鬱常常被邀請去往雲府做客。每一次,都是雲廷主動相邀,而蘇鬱從來都不拒絕。然而,相反的,蘇鬱卻從來都不會回請,必要的時候,只會邀請雲廷一同去他郊外的別院賞賞景,那些時候,也常常有其他的人在場,並非二人獨處。而那龐大的蘇家大院至今無人去過,因此,眾人的好奇心更甚。
當蘇鬱蘇公子的大名在雲城風生水起的時候,仰慕他的姑娘實在太多,竟至於到了擲果盈車的地步——
雲城民風淳撲,百姓之間關係和睦,姑娘小夥子們對於自己喜歡的物件從來不吝嗇表白。蘇鬱年紀輕,相貌也好,唇紅齒白,翩翩如玉,而且身家富裕又有愛心,於是,他成了雲城炙手可熱的人物。少女們每當提起蘇公子,都是一片春心蕩漾。他不需要多做什麼其它的動作,只要往平地裡那麼一站,白衣白袍,既儒雅又高貴。
因此,每當蘇公子的馬車經過衙道時,總被一些大膽的姑娘們攔住,她們把自己準備的禮物羞澀地送給他,禮物中有水果有蔬菜也有精緻的刺繡等等。
起初,攔路的人還不多,時日一久,便越發地擋不住了,蘇鬱的馬車每每都裝得滿滿地回去。更有甚者,開始有這樣那樣的媒人或者商場上的朋友“好心好意”地要為蘇鬱說親事。
這一天,當道路被阻塞的情況再次出現時,雲廷心裡有些不高興。他坐在酒樓上往下看,便看到蘇家的馬車被圍了個嚴嚴實實。那少年自視窗探出頭來,對著外面的姑娘們輕輕一笑,與此同時,一隻小白貂也在少年的脖頸之下探出了腦袋,望向外面,警惕又可愛。
見到這隻小白貂,姑娘們的熱情就更高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