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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手一揮,道:“擺酒。”
雖是大年除夕,但因總鏢頭在此,所以局子裡的大師父並未回去,也有一半趟子手,留在局子裡聽侯遣派。
一聲擺酒令下,片刻工夫,酒菜齊上。
共中嶽坐了主位,抱拳肅客,堅請沈百濤坐了上席,方振遠,楊四成兩側相陪。
一桌酒席上,就坐了這四人。
關中嶽舉杯說道:“沈兄請盡此杯,兄弟先乾為敬。”沈百濤道:“當受不起。”舉杯一飲而盡。
關中嶽哈哈一笑,道:“沈兄酒量如何?”
沈百濤道:“略有小量。”
關中嶽道:“咱們痛快的喝一次量盡為止。”
四人酒量都好,放杯暢飲,縱論古今,自有一股豪邁之氣。
這席酒,足足吃了一個時辰,沈百濤推林說道:“兄弟儘量,再飲下去,只怕就要醉了。”
關中嶽道:“沈兄既已儘量,就此停住……”
話剛住口,林大立匆匆走了進來,欠身說道:“總鏢頭,屬下找到了葛玉郎……”
關中嶽嗯了一聲,放下酒菜,道:“他現在何處?”
林大立道:“現在廳外。”
沈百濤起身介面道:“關兄,何不請他進來一敘?”
關中嶽點點頭,低聲對林大立說道:“請他進來。”
林大立應了一聲,退出大廳。
片刻之後,葛玉郎手搖著摺扇步行人大廳。
關中嶽一抱拳,道:“勞動大寫,關某極感不安。”
葛玉郎道:“好說,好說,關兄遣人尋訪兄弟,想來必有要事了?”
口中說話,兩隻眼睛,卻不停地在沈百濤臉上檢視。
關中嶽含笑道:“沒事怎敢驚動葛公子……”
葛玉郎接道:“兄弟洗耳恭聽。”
關中嶽道:“關於那牧羊圖的事,兄弟已查出了一點內情。”
葛玉郎微微一笑,道:“兩位去看過了那位張舉人。”
關中嶽心中一震,但面上卻儘量維持著鎮靜,淡淡一笑道:“那位張舉人,想是葛兄的人了。”
葛天郎道:“這個麼?就很難說了,咱們在外面走的人,總希望多交給朋友。”
目光轉到沈百濤的臉上,道:“這位是……”
沈百濤道:“兄弟姓沈……”
葛玉郎接道:“這麼說來,兄弟是沒有想錯了,沈兄是帥府中的要人。”
葛玉郎一口說出了沈百濤的來歷,不但沈百濤吃了一驚,關中嶽等也都聽得為之一呆。
葛玉郎仰天打個哈哈,道:“雖然侯門深如海,但沈死在帥府中是一時紅人,帥府中有誰不識,兄弟只要化費上幾兩銀子,就不難把沈兄打聽清楚了。”
沈百濤鎮靜了一下心神,道:“只怕不是那樣容易吧!”
葛玉郎淡淡一笑道:“此事暫不爭論!”
目光一掠關中嶽,道:“關兄請兄弟到此,有何要事,也可吩咐了。”
關中嶽道:“我想葛兄早已清楚了,那牧羊圖在張舉人手中被搶。”
葛玉郎道:“這個兄弟也知道了,但不知是何人所取?”
關中嶽道:“兄弟情葛兄來,就是商量一下這事情。”
葛玉郎略一沉吟,道:“張舉人昏迷不醒,此事如若無法從他口中間點詳情,只怕是很難查出後目來,不知關兄要如何著手?”
關中嶽道:“所以咱們得碰個頭研商一下。”
葛玉郎淡淡一笑,道:“如果咱們三個人,能夠聯手查問這一件事情,倒也是一段武林佳話,官匪合手,再加上一位大鏢師,當真是一樁千古難得一見的盛會了。”
沈百濤道:“葛公子自比為盜,不覺得太委屈嗎?”
葛玉郎道:“把督帥身邊紅人,比喻作六扇門裡鷹犬,難道就不委屈了?”
沈百濤臉色一變,似要發作,但卻強自忍了下去,哈哈一笑,道:“葛公子講話最好能客氣一些。”
葛玉郎嗯了一聲,笑道:“沈兄,有一件事,我想先說明白,免得到時侯使總鏢頭為難。”
沈百濤道:“什麼事?”
葛玉郎道:“關總鏢頭是做生意的,而且是大生意,所以他對你們官府中人,有些畏懼,但他怕的不是你沈兄的武功,也不是怕督帥統率的千軍萬馬,而是怕鏢局不能開下去,北六省十幾處分局,上千的夥計,無法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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