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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具屍體沒人處理,已經開始腐爛,味道漸漸遍佈整個院子,鑽進少年們居住的房間。
一連三天,他們都在惶恐中度過,鞭傷結疤,大家互相揭去硬痂,一塊默默等待著最後的判決,這是幾名“結拜兄弟”最後一段互相信任、互相扶持的時光。
顧慎為心中尤其緊張,他不知道戚奴會供出什麼來。
戚奴在洗心院地下刑室的那一瞥已經令他心驚肉跳,在花樣百出的酷刑下,絕大多數年紀比戚奴大、意志也堅強的人都會全盤招供。
直到第四天中午,西院門終於敞開,積薪院迎來新院管。
新院管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開啟東院門,處理兩具屍體。
屍體已經生出了蛆蟲,看著就令人做嘔,少年們抬走的時候卻是興高采烈,又有活可幹,似乎表明他們得到了寬恕。
果然,將存屍的房間徹底清洗之後,新院管宣佈:積薪院重新開放,少年們要繼續舊日的職責,一切不變。
其實一切都變了。
新院管拒絕住在積薪院,早來晚走,不在的時候將院門牢牢鎖住,少年們的行動比從前更受限制,連每天早晨向小姐請安也取消了,堡內的擔水處也加強了守衛,那些臨時不用的空桶全都被挪走。
積薪院重新開放後迎來的第一批傷者當中,有一個是從前的院管韓機奴,他經受了比少年們重得多的酷刑,但是揀回了一條命,別的傷者陸續被扔下鬼叫崖,只有他竟然慢慢康復。
但是韓機奴變得沉默了,常常一整天不說話,他失去了靠山,也失去了地位,前途難以預測,有天夜裡,他剛剛能起身走路,就用身上的腰帶上吊自盡了,屍體掛在西院門的門框上,晃來晃去,第二天早晨才被發現。
他的死波瀾不驚,無人詢問,少年們將屍體拋入懸崖,有人甚至埋怨這位前院管不夠體貼,既然要自殺,幹嘛不直接從崖上跳下去呢?
又一天,少年們見著了戚奴的屍體,身首異處,被兩名黑衣人直接抬到了鬼叫崖。
早已見慣死人的顧慎為沒有忍住,嘔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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