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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翻了出來,絲絨的盒子,小巧玲瓏的,下意識中也許就開啟了,取出白色的、有顆鑽石的圓圈套進無名指,大小仍合適,對著光伸開手指,看它發出瀲灩的光芒。
鑽石,世上最堅硬的石頭,永遠不變的色澤和硬度。因此,女人便把自己對婚姻的幻想寄予它,想著愛情也能如鑽石一般,永遠亮麗永遠唯美永遠保鮮。無論多麼理智多麼明白地告訴自己,愛情是不可能永遠亮麗永遠唯美永遠保鮮的,但愛情來時,卻都這樣痴痴地期望著、不切實際地幻想著,甚至用這一顆有價的鑽石來代表了它。
又下雨了,我把鑽戒飛快取下放進盒子裡,扔進抽屜的深處。坐在窗邊的毯子上看雨絲從玻璃上滑落。固執地以為,拉薩的天比別處高,雨也比別處乾淨。清清亮亮的雨水,流進泥土,滋潤得花兒樹兒枝壯葉美。
雨水和花兒,是不是也如男人和女人?既相輔相成又彼此分離。
什麼時候,自己也能買這麼一個院落?在拉薩,就此老去。
嘉措對我的依戀越來越深,他常常摟著我,沒來由地說好好別離開我好嗎?好好你只跟我吧?好好你不會不見了吧?我總覺得他的內心不如他的外表堅強,這個高高大大的男人,夜裡猛然醒來,怔怔發呆,然後抱著我,也不管我是不是清醒,就狂亂地要著我。
嘉措,我的男人,他的心裡到底藏著什麼樣的秘密,為什麼他的眼睛如此憂鬱?是什麼樣的擔憂讓他不顧一切地把每一天都當世界末日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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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薩的雨季啊,讓人傷感也讓人迷戀。絲絲縷縷,把天地連成一片。人也跟著憂鬱起來,患得患失讓我情緒再度不穩。一直覺得自己是放養的,最大的特長就是對無法把握的局隨時隨地腳底抹油,只要是覺著這份感情不適合自己,不能讓自己快樂了,馬上就能抽身,走出任何人為自己佈下的局而不留一絲餘地。
曾經以為,自由對於我,比家庭更重要。為了它,在所不惜。
然而,跟嘉措在一起,不知不覺地在改變這些習慣。不知不覺地,自己就如那落網的昆蟲,開始不停地掙扎,卻逃不出這情網。
卓一航到處找我,託了狼哥他們聯絡我,要跟我談談。我不置可否地點著頭,又搖頭。見面,還能說什麼?此時的我,要自己都屬奢侈了,何況要他?那麼一個精緻儒雅的男人,我要不起。
常拽著嘉措去看電影,花上幾十塊錢,看別人如何演繹精彩人生,然後去西餐廳吃牛排,再拽著他的手沿江走回去。戀人的日月,是不是都應該這麼走過?
有時會跟家裡通通電話,爸爸接電話時總說他們一切都好,要我注意身體,高原上,氣候變化無常,注意別生病。媽媽總是說好好回來吧,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該結婚生孩子、女人年齡大了生孩子不好之類的話。在父母眼裡,我這樣的年齡,早就結婚生子安定了吧?他們的女兒卻漂泊在外歸期無定,成為所有的親戚所有的朋友背地裡的談資。
拉著他的手走過小橋,順江堤而行。我的手機突然響起,看了一下,陌生的號碼,接時,對方說好好,我想死你了你在哪裡?
你是誰?
你猜嘛。
聽到一個大男人如此說話,我渾身起了雞皮疙瘩。你要不說你是誰,我就要掛了。
猜一下嘛,親愛的,我真的很想你,你在哪兒啊?
我在我男人身邊。我說,情不自禁地樂了。嘉措也笑了,在我臉上吻了一下。
藏婚(19)
對方無語,我哈哈笑著,掛了電話。
最討厭這種人,不管別人的心情如何,也不管別人在幹什麼,隨自己興致亂開玩笑。
轉彎後,突見一輛白色的“路虎”停在路邊,卓一航正跟兩個男人站在樹陰下聊天。見到我們,怔了一下,很快就轉過頭去,裝著看風景。我低了頭,下意識地放開嘉措,快步向前走了。錯身時,恨不得腳下有條縫鑽了進去。
嘉措倒是一點沒感覺,只緊緊地跟在我後面,不時跟我調笑幾句。
尷尬,無論如何不在意,此時碰面,總不是個好時候。一航,雖說告訴自己要放手,但真正地做到放手也是不易。他,畢竟迎合了我心底多年的夢想:多金、儒雅、溫暖。就此錯過,將來是不是會遺憾?
好久都在思量這個問題。
過了很久,一航都沒有訊息。想到他可能真把我忘了吧?這樣不是很好嗎?直到某一天,嘉措不在,獨自一人坐在露臺上,聽著歌曲《追風的女兒》,再度聽到手機資訊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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