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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一道清流,霎時間滋潤了整個乾枯肺腑,藥力化為生機在體內運轉不休,與狂躁的內力相結合,細心安撫,再加上他自己有意運轉內息,才漸漸地讓它們平靜了下來。他能察覺到,在身子上幾處紮了針的所在經脈俱被封死,也護住了那幾個穴道安全,以免被狂暴內力所傷。
又過了一炷香時分,體內的暴動暫時被壓制,花戮睜開眼,正對上自家弟弟掩藏了極深情緒的雙眸。
“如何?”花戮直奔主題。
“你這破爛身子要慢慢調理,內息以針灸引導,經脈……只好以之前所配藥物彌補。”花蠶拭去額頭汗水,“日日如此,過個一兩月,大抵就能差不多罷。”
“好。”花戮點頭,體內調息卻並未停止。
定定了看了自家哥哥一會,花蠶突然伸手,從衣襟裡摸出一根青色綢帶,捏在手心,慢慢送到花戮眼前。
“哥哥,你還認得這個麼?”他的聲音忽然變得極輕,就像害怕驚擾了什麼。
花戮抬眼看過去,慢慢地點一下頭:“母親所做。”
“原來哥哥也記得。”花蠶輕輕笑了,“便宜娘當年為你我一人縫了一條腰帶,那時我正巧戴在身上。而後長大了用不成,就拿來繫了頭髮。”
花戮側頭,等他下文。
花蠶聲音一低:“所以……這個是便宜娘留在我們手裡的,唯一的遺物呢。”
“做法事。”花戮沒有遲疑,直接下了定論。
“哥哥果然與我心有靈犀麼。”花蠶順口調侃一句,又道,“就拿來給便宜娘做個衣冠冢,此處這般清靜,便宜娘也必定喜歡。”
“……父親?”花戮看著花蠶。
“便宜爹的事,待日後再想辦法。”花蠶收手,把綢帶放回去,“說不定,你我可以從那位‘竹玉公子’身上下手。”
午飯果然是有個小和尚以木盤端了送進來,青菜豆腐豆芽,雖說全素,倒是有好幾個菜。用過飯餐盤被收走,花蠶先同花戮說下午也要好生調息,又交代銀練蛇好好守門,自己則拿了幾個瓶子兜進袖子裡,轉身走了出去。
“嗚——嗚嗚——”幾不可聞的笛聲在空氣裡隱隱泛起波紋,時短時長,帶著某種說不出的意味。
花蠶站在寺後山林裡一方大石之上,手握橫笛,閉目吹奏。山風拍打著他的衣袂,他面色平靜,這笛聲似是在他周圍呈現出一種奇特的韻律,將他重重包裹起來。
倏然間,笛聲猛然一頓!
林子中傳來有異物在枯葉之上爬挲的簌簌聲響,不知不覺間,在這塊巨石的四周,已然悄無聲息地佈滿了各種各樣奇異的爬蟲,密密麻麻黑壓壓的一片。
直到爬蟲的數目再不增加,花蠶的笛音一變,爬蟲們便分作好幾撥,一撥色彩斑斕花腹蛇,一撥張牙舞爪黑蜘蛛,一撥口噴白沫灰蟾蜍,一撥尾鉤倒立鐵甲蠍,一撥搖頭擺尾大蜈蚣……湊足了五毒之數,卻都十分乖巧,任憑笛音指使,無有不從。
隨後笛音尖細,絲絲縷縷縈繞不絕,五撥毒蟲身形倏然而動,分別隱沒於五個方向去了。
一切安排妥當,花蠶睜開眼,卻見到黃色僧袖隨風飄舞。
個頭矮小的老僧站在前方,已經不知看了多久。
花蠶心中一凜,以他之敏銳,竟然覺不出這老和尚是何時到來!可見此人武功早臻化境,能融於四周環境,讓人無法察覺其氣機所在。
而後一抹白影閃過,那白衣的僧人慧悟,已然站在花蠶身後,將去路堵住。
“住持大師找在下有事?”花蠶神情自若,態度平常。
“老衲唸完經,便要出來走走。”玄遠面帶笑容,像是當真如此。
“大師好雅興。”花蠶一躍而下,扶著巨石撣一撣身上灰塵,“兄長還在房裡等候,在下少陪,大師請自便。”說著微微笑了笑,轉身離開。
“小施主身上好重的血氣。”沒走幾步,玄遠突然開口。
“出家人便當避世修行,大和尚莫管閒事。”花蠶頭也不回,淡笑而去。在經過慧悟之時,他唇邊的笑意加深,正被慧悟收入眼底。
“師父。”慧悟身子一晃,就站到玄遠身側。
“無妨,準備三日後的法事去罷。”玄遠目光深遠,徐徐地嘆了口氣。
49療傷與超度
寺裡的僧人洗身,通常用的是木盆,而晚飯後卻送來不知從哪裡找來的接近一人高的大浴桶。
晚上戌時,花蠶站在浴桶前面,手裡捏著個瓷瓶,一顆一顆地往裡面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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