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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字鬍見討不了好,急急忙忙在方大少爺耳朵邊上說了幾句,方大少爺口裡哼哼兩聲,怨毒地盯了楚瀾一眼,才踉踉蹌蹌地撐著八字鬍跑出去。
一邊推擠圍觀之人,一邊破口大罵,八字鬍的腳步也很快,不多時就消失在人群中了。
沒有了熱鬧看,人群自然是散光了,而之前出手相助的年輕人則留了下來。
“你們沒事吧?”他看一眼方狄輕咳一聲,似乎有些不習慣,表情也有些硬硬的。
“沒事。”方狄搖一下頭,“多謝。”
顧澄晚與楚瀾也急忙道謝。
年輕人沒有更多的話,他拎起扔在一邊的大包,點點頭立刻離開。
目送他背影消失,楚瀾幾人也沒了心情吃飯,剛也要走,花蠶出聲,喊住了他們。
另一邊,大開的皮貨鋪子裡走進一個人,把手裡的巨大包裹“嘭”一聲扔在櫃檯上,掌櫃的老爺子笑眯眯開啟,正見到一張完整的斑斕虎皮,他滿臉的褶子笑得更開,手指頭朝店裡的小門指一指,說:“東家在裡頭等著,貴客請自行進去。”
夜晚,月色朦朧。
顧家別苑裡僻靜院子的廂房裡,花蠶半趴在花戮的胸口睡得正香。花戮的心跳很平穩,就和他那永遠不變的表情和沉靜一樣。
一縷凌厲的指風自窗外射入,輕輕地打在窗欞上,發出“喀”的一聲細響,花戮猛然睜眼,眼裡劃過一絲冷光。
隨即,他右臂微微一動,不著痕跡地將臂彎裡的少年挪到床榻上,另一手隨意拉過,就披上外衣,從大開的視窗掠了出去。
前方的人速度很快,起縱跳躍間就像是幾個被截斷了的虛幻影子,急速向前,而花戮也不遑多讓,飛奔之時掀起淡淡的風,飄飄忽忽猶如鬼魅。
兩人一前一後奔出很久,終於到了城外一片荒涼之處。
前頭的人停下來,花戮就也定在距離那人不到十尺的地方。
前頭的人並不說話,然而花戮卻破天荒先開了口。
“師父。”他的語氣裡沒有特別的情緒,就像是在平實地敘述一般。
前頭那人轉過身,露出的正是花絕天那張粗獷的臉。
花戮看見花絕天此時的模樣,幾不可見地皺了一下眉頭。
此人依舊高大,可原本魁梧的身軀卻像是瘦了些許,眉宇之間看似平靜,卻又彷彿隱隱蘊含著某種兇厲之氣。
“花戮,真是好久不見了。”他說道,“若我不來找你,你可不是要忘記我這師父了罷?”
“徒兒不敢。”花戮抬頭,說出告罪的話來。
他得清清楚楚,在花絕天抬眼之時,那雙眼,正透出血一樣的顏色。
花戮的目光極快地下移,又落在花絕天的腰間——那裡掛著個在月光下微微泛白的物事,細細看去,竟然是一個頭骨!
確切地說,並不是完整的頭骨,自鼻樑起那頭骨被分作兩半,在上面的頭蓋骨是完好無缺,而兩邊的顴骨,卻是一半完好無缺,一半帶著深深的刻痕。而這個半殘的頭骨又被人不知塗了什麼藥物上去,居然一點乾枯的痕跡也沒有,而是飽滿的,甚至瑩潤的。
花戮的視線只在那一掠即過,可花絕天的眼力,自然能看得清清楚楚,他張開口,嘶啞一笑:“怎麼,很感興趣?”
“沒有。”花戮否認,“只是奇怪。”
“哼,故人的屍骸罷了。”花絕天“嘿嘿”笑了兩聲,“未免心中掛念,還不如干脆帶在身邊的好,不是麼?”
花戮沒有接話。
花絕天話鋒一轉,問道:“之前我見與你同睡還有一人,此人是誰?”他的問題彷彿很隨意,但又隱隱蘊含著某種奇特的意味,甚至有些追根究底的。
花戮敏銳地聽出來,有一種他極為熟悉的感覺藏在花絕天看似無意的詢問之中——殺意,一個不滿就要出手的殺意。
而且這殺意並不是針對花戮,而是針對那個人,那個與花戮同睡之人。
花戮直覺地覺察到,花絕天認出來了——這個做了花絕地十幾年徒兒的少年。同時花戮也知道,他還沒有確認花蠶花戮已經知曉彼此的身份。
花蠶花戮五官相仿,可由於氣質南轅北轍,早已不是一眼就能看出兄弟身份。所以,只看花戮回答如何了。一個不小心,花絕天的殺意就要噴薄而出,在還沒有達到梵天訣十二重大圓滿的時候,花戮決不是花絕天的對手。
沉默了一會,花戮終於開口。
“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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