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第3/4 頁)
這話,青衣人有些焦急,他好像無計可施似的轉了幾個圈,抬起頭似乎想說話,卻又止住,用手勢慌亂比劃,彷彿用了很大的力氣。
花蠶笑了:“在下看你不像有惡意,便跟你走一趟罷。”
青衣人拍掌,像是某種純然的喜悅,他腳尖一點用輕功衝出去,還不忘回頭朝兩人招手。
花蠶彎起嘴角,頭一低,靠在花戮頸窩,隨後就只聽見耳中一片風聲呼嘯……花戮起縱之間,已然緊貼著那青衣人去了。
花戮緊緊跟著青衣人,兩人的身影在黑暗中不住前行。
前面的人心中一邊欣喜一邊驚訝,複雜得很,後面的人心裡平靜,還帶著些微另外的盤算。
前後約莫行了有一炷香,青衣人終於停在個巷子裡的硃紅大門前面。他也不敲門,手裡一撐,就從旁邊高大的圍牆處翻了進去。
又走了幾步,他直接進了個矮簷的屋子。
屋裡的陳設異常簡單,除了床,竟然就一無他物。
花戮把花蠶放了下來,兩人並肩站在一起。
青衣人剛進門,就一頭扎進了櫃子裡面,好不容易摸出個長形的木匣子出來,小心翼翼地摩挲了一會兒,才雙手捧好了遞過去。
為防有詐,由用毒的行家花蠶接過這東西。
木匣的表面很光滑,看起來是被人精心保護、每一日都會取出細細擦拭的,上面沒有毒。
花蠶側身,將匣子遞給花戮——花戮將其開啟來,裡面也沒什麼機關。
兩個人對視一眼,才認真看起裡面的東西來。
是一個畫軸。
花蠶把畫取出,順著邊沿慢慢拉開,很快的,畫上的內容就全部顯現在兩人眼前。
貌美而溫柔的女子,穿著一身素淨的長裙,披著長長的發,正站在樹下宛然而笑,她微微俯下身子,雙臂合圍,臂彎間是兩個粉妝玉琢的孩兒,一個抱著細長的寶劍,小臉繃得緊緊,另一個笑得燦爛,背對著女子兩隻小手探出去,要接那飄落下來的粉色花瓣。
這幅畫的畫工並不算最好,甚至還有一些生疏的痕跡,可從那每一處用筆,每一點描畫,都能覺出作畫人滿滿的懷念和憂傷。
明明是這樣美麗而溫馨的畫面,卻讓人覺得,好像只是個虛無的夢境般……一觸即碎。
花蠶和花戮只是靜靜地看著,沒有說話。
在明亮的燭火之下,青衣人將面前的兩人看得很清楚,他認真地打量還在看畫的兄弟兩個,不需要刻意回憶,他的腦海裡自然出現記憶中那女子的身影。
面前站著的,是隻著了單衣的文秀少年,並非女子模樣,只是因著少年年紀不大、身材又瘦弱,眉眼之間那般熟悉,才會有之前黑暗中的錯認。
他張了張口,終於還是想說些什麼。
兩人看完了畫,花蠶一點一點,細緻地將畫收好,抬起眼來。
而後,就聽見那邊一道顫顫巍巍的詢問:“你們……是小世子和小王爺嗎?”青衣人的聲音很嘶啞,幾乎可以用難聽來形容,可說話的語氣卻那樣激動,讓人覺得若不是誠懇的回答,就會泯滅了自己的良心一樣。
並沒有承認,花蠶一勾唇,反問道:“你是誰?”
“我是……”青衣人捏一捏拳頭,“我是……青柳。”
青柳
他解開外面那件青色寬大袍子,露出裡面貼身的勁裝,這才讓人看出,他原來竟不是“他”,而是“她”。
到最後一步的時候,她終於摘下臉上的青銅面具,露出了容貌來。
饒是終日與毒物打交道的花蠶,也不禁有些有些驚異了。
那是一張奇醜無比的臉。
沒有一寸完好的肌膚,遍佈的都是黑黑紫紫的疤痕,就像是一大堆汙泥糊在臉上,甚至看不到眼耳口鼻。
這哪裡是女人的臉,便是男人,醜到這地步怕也是生不出再活下去的心思的。若此人真是青柳——當初那個嬌嬌俏俏的美貌丫鬟,能撐到這地步,真著實不容易了。
自稱“青柳”的女子目光很平靜,任憑眼前兩人細細觀察。
花蠶能看出來,這個女子是真的鎮定,也是真的不在意那副人見人怕的醜惡容貌,而且,從始到終,她都沒有露出半點敵意。
良久,花蠶微微地笑了:“真的是青姨嗎?那個護著我和哥哥,自己卻被人一掌打出去的青姨?”
他這話一出,已然是變相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那女子的平靜,被這句話在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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