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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架上都積滿了灰塵,而裡面的書卻都還在。
“那位皇帝還真是有心了。”花蠶從架上拿起一本,輕輕吹開灰塵翻了翻,然後又放回去。
花戮站在他身後,把手放在他肩上。
在那一場滅門的大火中,晉南王府被付之一炬,裡面的東西自然是全都不在了的,而這架上之書,必然是後來者重新買了擺上去的,而好些書名都似曾相識,想必是第五玦原本便有的那些了。堂堂帝王之尊還能記得這微末小事,或者是因著愧疚或者是因著其他緣由,但種種所示,都不能說是無心的。
“……去禪堂吧。”花蠶側頭看一眼 花戮擱在他身上的手,笑一笑,目光投向自家哥哥掛在肩頭的包袱,“去把便宜孃的牌位放進去。”
“好。”花戮把手挪開,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晉南王府是有一個禪堂的,裡面擺著香案,香案上立著的,是晉南王府一脈嫡系的靈位,雖說當年肯定也是被毀了的,不過既然連這樣細小的書案都留心做了,那麼如此重要的禪堂,自然也會重新建過。
禪堂也不大,就在最裡面有張香案,從前到後,擺著好些靈牌。果然半點也不曾變化,最外頭的,不就是上一任晉南王的麼。
外面的香爐裡還有幾截短香,從顏色看來,該是年前點上的。那麼說,近來還有人過來祭拜過?
“等便宜孃的骨灰齊了,就交給便宜爹葬了吧。”花蠶轉過身踮起腳,把花戮肩上包袱解開取下,再捧出琴抱蔓的靈牌,小心地放到香案邊上。
花戮靜靜地看著花蠶動作,一言不發。
花蠶放好靈位,再從包袱裡拿出幾根長香,掏出火摺子點燃,花戮也站到他的身邊,兩個人對視一眼,花蠶把點燃了的香分了幾支遞過去,花戮接過。
然後一齊跪下。
磕完頭上完香,兩個人回到當年屬於他們的房間,花蠶把包袱裡的衣服放到櫃子裡,花戮出去拎水進來,將地上衝了一遍。
“就住在這裡罷。”花蠶坐在床沿,手指輕輕撫摸床頭——那裡原該有一塊脫落紅漆的,如今卻已經沒有了。
“好。”花戮點頭。
深夜,丑時三刻。整個冕京都安靜下來。
打更聲響起,打更人揉著睡眼慢悠悠從街道上走過,口裡喊著“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有一道淡淡的人影在屋樑之上飛快地奔行,極快地來到了皇城外,靠偏處的牆邊,而後腳尖一點,就無聲無息地掠了上去。
花蠶面對面攀在自家哥哥身上,目光直視後方,而周身卻飄著十來只米粒大小的蠱蟲,以它們敏銳的觸覺探路。
而花戮的身法很快,就算身上還掛著個人,也沒有絲毫影響。
有萬通子所繪地圖在,要尋到第五玦所在處並不困難,難的是宮中高手無數,要怎樣才能避過他們的耳目。好在花戮輕功極好,前世又是慣常做暗殺的,倒也不在話下。他在這時終於用上殺手特有的隱匿之法,以浮動的月光暗影為蔽,幾個起落,就悄然越過了好幾個宮殿。
按照萬通子的描述,第五玦所在的宮殿就在眼前,花戮縱身躍上屋頂,俯□子,小心地揭了片瓦,花蠶也在同時轉過頭,另一手抓緊了花戮的衣袖,與他一起朝下看去——沒人!
兩人覺得有些不對,花戮冷聲說了句“抓緊”,花蠶也是眸光一冷 ,點頭應是。花戮手裡將花蠶攬緊,兩腿躬成矩形,一個發力就衝了出去,落地時隱在屋簷之下暗處,正有巡邏之人手持長槍整齊走來,等最後一人的影子過去,花戮倏然起身,又是一個彈跳,就翻身從窗子進去了。
以花戮的目力,自然很容易就看清室內陳設。
……果然,屋裡空無一人。
花蠶從花戮身上下來,手指輕抬,細小的蠱蟲上下翩飛,花蠶微微皺眉:“便宜爹不在這裡。”蠱蟲將這個宮殿裡裡外外都尋過了,什麼人都沒有。
花戮低頭,正看見花蠶垂頭思索的模樣:“怎麼。”
花蠶抬起頭,彎起嘴角笑了笑:“去尋一尋我們那位許久不見的堂兄吧。”
“好。”花戮頷首,長臂一展,攬了花蠶的腰直掠出去,“抓緊。”
“那哥哥的動作可要輕一些。”花蠶莞爾,“當然,速度也可以更快一些。”
花戮不再說話,花蠶把頭埋在花戮頸窩,只聽一陣風聲響過,緊接著就是一連串的衣袂作響。
約莫過了幾息工夫,花戮停了下來,花蠶睜開眼,他們兩個,此時是在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