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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琴抱蔓’出來罷?”
他站起身轉一圈,柔柔一笑,出口女聲溫婉:“花絕地,你看我像不像?”
“你裝……裝……”花絕地猛然明白過來,咬牙切齒,“你弒……弒師!茶……沒……”
“師父很奇怪,是吧?”花殘站在花絕地躺倒的身子旁邊,緩聲說道,“徒兒在茶裡沒有下毒,師父這麼厲害,徒兒怎麼敢做出班門弄斧的蠢事呢?”說著聲音更加柔和,“徒兒不過是用了蠱罷了,那些肉眼見不到的蠱蟲。”
“啊,對了!”他的語氣倏然變得很歡快,“說起來也真是巧合,這蠱蟲是徒兒四大護身蠱之一,名為‘花蠶’,是不是與師父你給徒兒的名字很相近?所以徒兒以後便叫做‘花蠶’,再也不忘記師父了好不好?”
花絕地的怨毒視線刻在花殘身上,像是要將他看出個洞來,陰森至極。
花殘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花絕地,他輕輕一笑,眼角微微上挑,眸光流轉間沾染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如妖似魅。
與他平日裡的乖巧聽話簡直判若兩人,語氣依舊柔和溫雅,可聲線卻是少年的清澈純淨,哪裡還和他的母親琴抱蔓有半分相似?
花絕地眼裡迸發出濃烈的恨意與不甘,喉嚨裡咔咔作響,手指奮力彎成鉤狀,牙齒挫動,似要則人而噬!他這一激動,身上也似乎有了些力氣,居然被他弓起半邊身子來!
花殘冷冷一笑,彈了個響指,他便身子急頓,又只能朝後栽倒。
跟著花殘一腳踏上花絕地的胸口,漸漸發力——他雪白的裸足一寸一寸陷進花絕地的身體,慢慢地,踩到他那顆仍在突突跳動的心臟上……然後猛下腳,將它踩作粉碎!
“師父,你還是趁早死了的好。”
鮮血侵染,花絕地渾身一陣抽搐,便再也沒有動靜。
行路
夕陽初下之時,天色逐漸黯淡,平坦的官道上,緩緩移上來兩個長長的人影,及至走得近了,才勉強能看清楚。
前面那個不過十五六歲的樣子,穿著一身白衣,身子很纖細,手裡還拄著一根木棍,標準的旅人打扮,因為大概走了很遠的路,所以下襬上沾了好些灰塵。跟在他後面的青年也是剛過了弱冠的模樣,穿著件藍衫揹著個不起眼的灰布包袱,手裡還拎著個木製的箱子,看起來像是前面少年的侍從。
再走一段,天幕已然全黑,兩個人到了個荒僻的小鎮,總共也沒有多少人家,加上正過了戌時,在外勞作的都歸了家,路上的行人就更少了。
“等一等。這時候,少年停下腳步,抬手止住後面青年的步子。
“主人?”青年有些疑惑。
“有人來了。”少年的聲音很柔和,在朦朧的夜色中,有一點惑人的感覺。
青年聞言向前走一步,擋在少年身前:“我先去看看。”
“阿澄可要小心些。”少年側身站到路邊,輕聲說道。
“是。”青年應一聲,把手裡的木箱擱在少年腳邊,自己則朝前走去。
這天地間此時雖然沒什麼光線,可還是能見著個模糊的影子遠遠地走來,搖搖晃晃的,腳下趔趄著,好像走不穩似的。
青年迎了過去,不多時回來,臂彎裡已經摻了個滿身狼狽的頎長男人。他停在少年身前,恭聲說道:“屬下剛過去,就看到這個人撲倒在地上,似乎受傷很重。”
“帶他一起罷,運氣好的話,阿澄,以後就有人替你分擔了。”少年微微一笑,“很晚了,我們也該找個地方投宿。”
這個鎮子雖小,但大抵因著正在路邊的緣故,走不幾步就有個乾淨齊整的客店。就算已然很晚了,門還是虛掩著的,裡面透出幾線光亮,暈著昏黃的燈火。
青年叩了門,旋即有店小二匆匆過來將門開啟:“客官是住店還是打尖?一共幾位?”
“既住店也吃飯,三個人,要一間上房。”青年先將少年讓過去,自己揹著人也走進去,“我這個朋友得了傷寒,你趕快打盆熱水過來,有什麼吃食,也先準備著。”
“好咧,要大廚準備吃食去嘞!”店小二毛巾往背上一搭,“幾位隨我來,正好還剩一間上房,您們不知道,那環境可是好得很……”
青年跟著店小二往裡走,少年這時候把木箱和包袱拎著,緊緊挨在他的後面。店小二把樓上最裡間的門開啟了,陪笑著將幾個人讓進去,出來時與少年打個照面,頓時眼都直了。
“乖乖,這人長得也忒……”細眉俊目膚白唇紅,容色昳麗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