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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睡覺!”想了想從懷裡摸出一個藥丸往小世子口裡塞進去,“吞了,療傷的。”
小世子沒有反抗,他喉頭一動把藥丸嚥下去,再躺好,閉眼。
在不知敵人底細和目的之前,隱忍和順從是最好的做法。
次日清晨,小世子掀開被子坐起來,雙手用力按壓太陽穴,想要緩解這種頭腦昏沉的狀態。
不對勁,很不對勁,敵人在近處,小世子知道以自己的警惕心不可能睡得這麼死,那麼,就必定是昨晚的藥丸有問題了。
默不作聲地下床,拿起床邊的乾淨衣服換好,他用力推開木門,走到外面。
是一片皚皚的白雪,天地彷彿都變成雪白,萬籟俱寂,只有迴盪的風聲作響。
剛跨出一步,就有一股寒氣撲面而來,不自覺吸了一口,小世子的面色不變,但也能感覺身心被雪水浸泡的徹骨寒冷。
一片蒼茫間,有一點黑色站在不遠處,小世子認得這個背影,於是慢慢地走了過去,站在那人身旁。
那是懸崖的邊緣,只要一低頭,就能看見望不到底的深淵,有時候好像下面養了只可怖的巨獸,等待有人失足掉落,成為它的餌食——這是一座極高的山的山巔,在這座山上,所有的一切都顯得如此渺小,如此微不足道。
天空中大雪紛飛,毫不客氣地落在並排而立的兩人頭上身上,彷彿要把他們變作兩個雪人一般。
靜默良久。
“小子,你怕不怕?”花絕天打破沉寂,一把拎起小世子的領子,把他對著崖底。只要他一鬆手,小世子就是有一萬條命,也是活不成的。
小世子沒有回答,目光卻順勢下移,直盯在花絕天腰間,一字一句童音清晰:“那是我的劍。”
花絕天的腰裡別了把黑鞘的長劍,小世子一眼就認出,這是“破雲”,想來是花絕天殺了琴抱蔓,卻把劍帶了回來。
“好小子,死了娘沒見你多難受,倒把這劍念念不忘了!”花絕天冷笑,看小世子沒什麼表情變化,也就沒了嚇唬他的心思,隨手把他往雪地裡一放,又把劍取下來扔過去,“拿好,下次再丟,我可就不管了。”
小世子接住劍,放在懷裡抱好,用手指摩挲一陣,才開口說道:“你救了我,我很感激。”他聲音平靜,“殺母之仇,我必然會報,這把劍是我的武器,我會親手將它□仇人的心口。”他頭一次說這許多話,話中透著堅定。
“你知道你仇人是誰?”花絕天看了他半晌,突地笑問。
“你是我師父,自然會告訴我仇人是誰。”小世子這般說著,抬頭對上花絕天的眼,“練武之事一日不可荒廢,現在便教我吧。”
學藝
“哥哥……你為什麼要留小二一個人在這裡……嗚……大家都不在了,小二也不想活了……”穿著麻布短衫的男童跪在一個小土包前面,抽抽噎噎哭得十分悽慘,淚水不停地下落,在地上砸出個小水窪,還有綿延不絕之勢。
“不許哭!男子漢哭哭啼啼像什麼樣子?”一個有些嘶啞的男聲在男童身後響起,帶著一絲不耐。
“可是……小二很難過!”男童舉起小手用力抹臉,哭得狠了還打起嗝兒來。
“再哭他也不會活過來,有這時間不如好好學成我教你的東西,為他報仇雪恨是正經。”嘶啞男聲又起。
“當……當然!”男童像是想透了什麼,一下子爬起來,大聲說道,“我哭這麼一次,就再也不來了,等我報了仇,才要提著仇人的頭顱祭拜哥哥!”
“很好,這才像我花絕地的徒弟!”有一雙乾瘦的手摸上男童的頭,“從今日起,你便跟我姓,叫‘花殘’,為師自當傾囊相授,待你長大了,就親手殺了花絕天和他徒弟,讓他那一脈徹底斷根!”聲音平緩下來,“你要記得,雖說那花絕天與為師曾是同門,可絕無半點同門情誼,他與他那徒兒皆是陰狠毒辣之輩,不僅殺了你母親兄長,還將你母親遺體奪走,若是不能毀他滿門,取回你母親遺體安葬,你便是不忠不孝不義之徒、該遭五雷轟頂之劫!”
“徒兒明白。”男童小臉上流露一抹堅毅之色,“我花殘在此發誓,不報母仇,誓不為人!輪迴無路,萬劫加身!”
極北之地有座千仞高峰,峰頂常年落雪,終年不化,氣候極其寒冷。
山巔寬闊的空地之上,橫凸而出的巨巖之下,有幾間連在一處的木屋;屋外積了足有尺厚的大雪,雪地中央有塊青石,石上盤膝坐著個稚齡小兒,雙掌上下相合,神色肅穆。
大雪依然紛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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