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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啵。”
脆響過後,竹筒裡“譁”一聲竄出一道黑影,不過雞蛋大小,一出來就扒在陽蟲左腕上吸吮不停,而它本身則以肉眼可見速度生長,到了尺長之後,尾部高高揚起,再猛然朝下,竟是釘在了陽蟲另一個滴血是腕上,兩頭用力。
陽蟲臉頰一陣抽搐,紫肉翻滾更加醜陋,看得人只欲作嘔,她卻嘴角彎起個猙獰弧度,像是開心之極。
說時慢但做時快,不過幾息工夫,那蟲就吸得夠了,陽蟲失血嘴唇泛白,陰蟲則大喝一聲,手裡舉著一根竹鞭,對準蟲身中段抽了兩下,那蟲便猛然跳起,“撲”地撞在了前面地上——頓時,它足下便出現了一個小坑。
眾武林人觀它模樣,之間它身材細長,猶如一根篾條,但身下有足,前後各一,正在腹下,而身後有尾,比之其身更長上數倍,整個約莫幾尺長短。
陽蟲手腕被陰蟲用布袋綁了,她笑聲沙啞,十分快意:“去把那小娃娃給老身剷平咯!”
蟲兒也是聽話,它身子朝前僕了僕,尾部揚起,“嗖——”竟然一竄數丈!直溜溜朝著花蠶面部打來!
陰蟲見狀笑聲更大:“就是那般,乖蟲兒,去給婆婆劃花他臉!”
在場眾人都沒反應過來,而花蠶似是看清了,卻又一動不動。
眼見蟲尾如鞭,狠狠地打了過來——“啪!”原來是花家哥哥出了手,一柄破雲劍並不出鞘,只一道銀光閃過,就把那蟲尾拍了回去!
“哥哥劍果然夠快,做弟弟少不了要沾光啊~”花蠶彎起嘴角,輕飄飄暱了自家哥哥一眼。
花戮面無表情地收回劍:“你身體尚弱。”
花蠶面上一僵,目光一冷:“若不是有人本事不濟,我又何須如此?”
花戮手臂收了收:“你安心鬥蠱,說話耗神。”
花蠶深吸口氣,暫作忍耐。
不論這兄弟兩人是偷空做什麼說什麼,場中那蟲兒卻不會慢慢等著他們,這不,花戮剛把那尾巴給打回去了,它又猛地朝前拱一下身,尾鞭倒甩,在空中晃了個圈重新抽了過來。
花蠶憋著口氣,這次不讓它耀武揚威了,他先是側頭躲過,任那尾鞭掠過髮梢,帶出一股腥風,而後則抬起手,就有幾隻拳頭大蟲子倏然出現,徑自奔著那蟲尾巴去了。
楚辭看得驚險,又覺得神異:“那蟲子好生古怪!”他說是陽蟲放出來那隻。
方狄抬眼看了看,平靜地說道:“陽蟲婆婆所放之蟲,乃是取山間草蛇泡於藥水之中,百日之後,皮骨堅硬,而後以己身鮮血飼養,經年不斷,過個三年五載,草蛇開智,便能聽懂喂血者指令,又有靈性,身子可長可短,十分柔韌,打在身上就如長鞭一般,若是狠一些,再喂血之時再以少量毒素灌之,則等尾鞭收縮自如時,打在死物上能使金石開裂,而打在活物上,則讓人筋骨盡斷、中劇毒而亡。”
楚辭聽得入神,方狄聲音不小,引得其他近些武林人們也湊過來聽他來說,一邊觀賞場中蟲子撕鬥,都是嘖嘖稱奇。
“既然陽蟲那蟲兒這般厲害,花小公子放出可有……”是林沐晴開口問道。
方狄神情不變:“據屬下來看,陰陽二蟲只會養蟲而已,之前見過她放出蟲兒們,都要麼是天生異種,要麼是以草藥毒素鮮血餵養了驅使,遠遠比不過我家主人。”
“哦?怎麼說?”顧無相興趣也來了,他領著顧澄晚、楚瀾兩人,與眾人聚在一起。
顧澄晚則有些擔憂:“阿狄,小公子他……”
方狄看著顧澄晚,露出一抹淺淡笑,但很快又是恢復如常:“主人允了。”
顧澄晚這才放下心,方狄素來聽話,他原該放心,只是在一起做了這許久同僚,彼此也有了幾分情誼在,加上他遠比方狄來得早、也因著自己不安分見識了許多自家主人手段,畏懼早已深植心底。
一茬打過,方狄續道:“之前說到陰陽二蟲養是蟲,而我家主人養是蠱。”
“所謂蠱,乃是百蟲彼此吞噬、存活唯一而得出來坯子,而後再用血養、用毒養、用毒蟲養、用藥養,養出蠱兒若是還不夠強,就要拿去餵食更強蠱蟲,這樣一步步費了無數工序,才能得出最厲害蠱蟲。”
眾人聽得譁然,方狄卻不管他們:“主人之蠱,都身經百戰、嗜血如命,又對主人百依百順、任其運用圓熟,豈會是陰陽二蟲這兩個連‘蠱’之門檻都沒摸到人可比?”
“諸位盡請看去,我家主人自會了斷此事。”
便又有人發問了:“既然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