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2/4 頁)
凌霄搖頭道:“前世種種,轉世後自與今世無關,今世的楊陌自然是楊陌,前世的他卻早已非楊陌,前塵往事早已一刀兩斷,又談何苦不苦呢?修行這麼多年,你怎的竟連這都看不破?”聽得師公這麼說,黃妙漪垂首低低道了一聲“是”。
凌霄沉吟片刻,道:“唉,也算是這孩子命中機緣巧合,鬼道之緣竟似未有斷絕。今世既已為人,不知為何卻身具陰陽眼、能感應天地鬼怨之氣……雖說這些於修煉而言有所裨益,但終究還是邪異兇險之事,稍有不慎便會引火燒身!唉,是福是禍,還難說得很啊!時候不早了,小黃,你把這孩子送回竹舍吧,他睡一覺起身便好了。”
黃妙漪聽得這話,嬌軀一震,霍然抬頭顫聲道:“師公……你、你已抹去他的記憶了?”
凌霄點頭道:“目下還不是將這些告訴他的時候,若今後有機會我自會將一切與他說明。”
這消除記憶乃是逆人體發展而施的法子,故甚是霸道,在消除了記憶後往往會對受法之人留下不小的傷害,黃妙漪聽得凌霄這番說話,當下也自默然,俯身將楊陌小小的身軀橫抱而起,閃身離開了雅樂居。
“黃妙漪啊黃妙漪,”面朝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凌霄低頭看了看手中小小的彩虹菊,不禁搖頭苦笑,心中暗歎:“真斬了前世種種情緣倒也落得個清淨自在,若尚且留得些許前塵記憶,那才不是沒來由的自尋煩惱麼?這道理本應該人人都懂,但便是你,便是你也明知故犯,終歸還是逃不過這命中註定的障孽啊!”
一覺醒來,楊陌只覺得頭疼欲裂,昨夜種種竟已記不起絲毫,不由心中大驚,又覺胸口悶悶地,似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懸在心上,然而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來,頓覺煩躁不安。
東張西望之際忽想起還沒把彩虹菊給師公,奇怪的是印象中原本放著花兒的窗臺上此時空空如也,即便是找遍整間屋子也找不著那朵七彩小花,忙抓過李漠寒詢問,一問之下卻被告知昨晚自己已經將彩虹菊拿去雅樂居了。聽得這話,楊陌不由大奇,只覺從昨夜到今晨這段時間裡定然出了什麼不妥之事,然而想破了小腦袋也不得其解,最後只能作罷。
雖然一晚上的記憶被抹去,但在那天夜裡,當三生石映出楊陌前世影像之時,他身體內與前世絲絲未斷之緣卻已暗自連結,只是他自己尚未察覺。往後的時間裡,他一面專心誦佛修仙,學那清心淨欲之法,而體內沉積十年之久的、自地獄道而來的種種冤魂怨氣也一面悄然覺醒,兩方面完全相反的道力在楊陌體內糾結纏繞,二力相生相剋、相消相長,楊陌已微覺不妥,但卻只道自己修行未夠,乃是氣息紊亂之故,兼之這般練下去功力進展更勝往昔,故只在打坐練氣之時便刻意將那股作怪的氣息強自壓制下去,雖修行得頗為費勁,卻也不曾出什麼岔子。
這三個月內楊陌加緊習武誦經,武學一道也算是進展迅速,至於佛經,念得多了倒也能把那幾篇教習得經文背得熟透,終於能在晚課時和眾位同門一起打坐誦經,而不用再一個人獨自研習那些別人早已背得爛熟的經文了。他知道自己毫無學識可言,修習之餘也學楊倩般多往藏經閣裡跑,借些儒家典籍、詩詞文集來看,不懂之處就纏著楊倩或是石正瑾要他們講解。
三個月期滿,俞廉下得飛仙崖後,自是對楊陌的進步大加讚揚。楊陌和李漠寒自此便和盧泰升、趙泰康一道由俞廉教習。
俞廉可不比石正瑾,楊陌飛揚跳脫的性子在他手下可沒少吃苦頭,兩人每日交談中倒有一半是被俞廉用來訓斥楊陌的,楊陌倒也不在意這些,他自小便被母親罵慣了,俞廉的話自然是左耳進右耳出了,反是性格沉穩老成的大師兄盧泰升和冷靜內斂的李漠寒甚得俞廉的喜愛。盧泰升用功刻苦,修行數年,功夫進步最為神速,加之他年紀雖輕,卻行事幹練老成,頗有大將之風,已隱然是閔萱、施道淨之下棲霞齋年輕一代中的領軍人物。
似是嫌自己徒兒太少了一般,某次下山後,石正瑾又收得一位男孩兒入門。那男孩兒被人遺棄在金陵路邊,只三歲大小,無名無姓。因是在路邊所拾,凌霄便賜姓為路,以“承”字做輩,名為承義,由石正瑾帶著,添在楊倩後面,算作是門中的小師弟。
………【第十三章 再還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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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陰似箭,在棲霞齋這種仙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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