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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該死!”他怒視著她。
“當然可能。”
“我在作夢,”他頑固地說道。“把我搖醒。”
“亞力,我是女巫,你不能命令我不是。”
憤怒的紅潮自他臉上褪去。“妳是女巫。”
她點點頭。
“我和一個女巫結婚了。”他平板地說著,然後環顧四周彷佛在等著惡魔出現在他四周似的。
“女巫?”他皺眉又揉揉太陽穴,然後俯視五呎下的地板,又看向她,“女巫。”
她點點頭。
“妳是個女巫。”他對著房間宣稱道。懸在半空中的他看看酒杯,一口喝光所有的酒。
“我是啊。”
他瞪著空杯半晌,而後低頭望向地板,動動兩腿並看著它們在空中晃盪,接著又看看他的腳和地毯之間的距離,才又直視著她。
“你相信我了嗎?”
“快把我弄下去,現在!”
喜兒緩緩放低手臂,椅子和她丈夫同時重重地落到地上,玻璃杯自他手中落到地毯上。
“噢,亞力!”她說著跑向正非常不像公爵地趴在地上的他,“我好抱歉!”
她朝他伸出手。
他畏縮一下並退離開她。
“亞力”
他一徑警覺地盯著她,手腳並用地站起來。
她朝他走近,雙臂展開。“求求你。”
“走開!”
“我知道這是一個意外,但是──”
他的表情從震驚變為憤怒。“意外?”他咬牙說道。
她咬住下唇。
“一個意外?”現在他的脖子變成紫色了。
她低望著自己緊握的雙手,他充滿厭惡的表情令她無法忍受繼續看下去。知道他視她為某種怪物實在太傷人了,她的喉嚨開始發痛。
“意外是在你的口袋裡找到了一頂被忘記的王冠,老婆,不是──”他走向壁爐,對著時鐘憤憤地一揮手,“──不是發現你的新娘是個是個──”他試著說出那字眼,連連又揮了好幾次手。
她緊閉雙眼併吞咽一下,但眼淚還是汨汨流下。“女巫。”她輕聲道。
接著是一段折磨、憤怒的沉默。
“全能的上帝全能的上帝!”
她張開雙眼,看著他臉上憤怒的神色褪去。
“我不相信這個,”他視而不見地看著她。“我不相信我娶了妳了,在證人面前,在教堂裡。”他舉步恍惚地走向門口。
她在他經過時遲疑、請求地對他伸出手。他卻避得遠遠的、甚至看都沒看她一眼地喃喃道:“新任貝爾摩夫人──是個該死的女巫。”
她喉嚨緊縮地吞嚥著,一手掩嘴彷佛要避免哭出來似的。門喀地開啟,而後砰地合上。
顫巍巍的吸口氣後,她轉身透過淚汪汪的雙眼望著關上的門,而後拖著身子、受傷地爬上床。她腦中閃過他震驚、厭惡、生氣的各種表情。她從沒告訴過別人她是女巫,也沒預料到會惹來如此的厭惡,而對方竟是她自己的丈夫。可能有人會愛怪物嗎?
她的胃不停翻騰扭絞,直到自覺就快因羞恥而生病了。她將膝蓋縮在胸前,握拳的雙手緊抓著床單,彷佛它是這世上她僅有的依靠。
她胸口作痛,無法控制沉重的呼吸,就像她無法控制傾瀉而下的淚水一樣。她扭緊了床單,最後將臉埋入柔軟的枕頭內藏住她的啜泣聲。窗外下起大雨,就像天空也在哭泣似的。
第八章
“醒醒,我們得談談。”
她丈夫粗啞的聲音使喜兒突然坐直身子,接著才抓起掉落的被蓋並將她糾結的長髮往後拂開,看向站在她床尾的他。
他看來糟透了:亂糟糟的頭髮彷佛他扒過一千遍似的,堅實的下顎是鬍子未刮的陰影,一夜無眠的黑圈使他的雙眼看來更凹陷了。他還穿著那件綠袍子,但衣料已起縐而腰帶也一高一低地歪到一旁。此外他一身都是白蘭地酒味。
她避開目光,改而望向壁爐旁的長形大窗,室內一片冰冷,火苗就和喜兒的希望一樣地死了。他會撤銷這樁婚姻,這是唯一可能的結果。凌晨三點時她便想到這一點了。
他開始深思似地來回踱步,並未看向她:“首先我要為昨晚的失態道歉。我從未那樣大吼大叫過,但也希望妳能體諒當時情境的特殊。”
喜兒點點頭。這麼說並未使他看來快樂或輕鬆一些,而她預期的也並非道歉。在一八一三年的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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