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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裙和帶著流蘇的短斗篷,做工十分精巧,潔淨無瑕。他身高六英尺多,面板比他的同胞要白一些,體格極其勻稱,神情坦率、堅定而又略帶幽默。我一見便被他深深吸引住了。
這位紳士……我一眼就看出他不同於任何其他我所見到的印第安人,他屬於另一個階級……端莊地走到我跟前,熱烈地握住我的手,爾後用雙手摟住我的雙肩,把鼻子湊到我腮幫子上,響亮地嗅了幾下。起先我對這突如其來的新穎歡迎儀式感到驚訝,不過我一想,這準是庫克艦長和其他航海家們所說的“鼻子摩挲”了。可是實際上,這是用鼻子聞聞對方腮幫子的動作,相當於我們的接吻。我的新交鬆開我,然後退後一步,一陣鬨然的讚許聲當即在人群中響起。他用手指著他那寬闊的胸膛用英語說道:“我叫希提希提!你是個見習軍官吧!請問尊姓大名。”
聽到這些簡單的英語詞句,我不勝驚異地對他瞅了起來,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回答。顯然,在場的人都在等著看他們這位同胞完成了隆重的歡迎儀式後即將產生的效果;等著看他們期望中的我的驚訝神色。四周的人讚歎著頻頻頷首;而這時的希提希提,對己對我都感到十分的滿意,於是他又問道:“尊姓大名?”
“拜厄姆,”我回答。他接著重複了兩遍:“拜厄姆!拜厄姆!”一面還熱烈地點點頭,頓時,“拜厄姆,拜厄姆,拜厄姆,”人群中迴響起我的名字。
希提希提又一次指指自己的胸膛。“十四年啦!”他自豪地說,“我給庫克艦長領過航!”“Tute!Tute!”一個站在我近旁的小老頭叫著,象是怕我聽不懂希提希提的話。
“請給我喝口水,行嗎?”我問道,船上喝的盡是汙水,陸上的清水我已好久沒沾口了。希提希提驀地握緊我的手。
他喊著向我們周圍的人發了個命令,幾個小男孩和青年人隨即按照吩咐跳躍著向島內跑去。他把我領上海灘後面那塊陡直的高地,來到一間鄉村式的棚屋,幾位少婦正忙著在屋裡鋪席子。我們肩並肩地席地而坐,圍觀的人群都坐在外面的草地上。三五成群的印第安人從沿海一帶絡繹不絕地彙集而來。圍觀的人數急劇增加。從附近溪流裡取來的一瓢清澈明淨的水端到我面前,我二話沒說埋頭就喝;等我喝飽飲足時,瓢裡的水只剩下一半了。
不一會兒又有人遞上一隻嫩椰子讓我喝……那是我頭一次嚐到這種南洋產的清涼甘醇的甜漿……並在我身旁放上一張寬碩的樹葉,少婦在葉子上擺上了熟香蕉和一兩種我從未見過的水果。正當我貪婪地吃著這些美味時,聽到人群中有人喊了一聲。循聲望去,只見“本特”號的大艇正衝破海濱的驚濤向岸灘駛來,布萊站在艇尾的帆邊上。我的主人一躍而起。“哎呀,這不是帕臘依(土著語,布萊的諧音。)嘛!”他激動地呼喊道。在我們等候大艇靠岸的時候,他對我說:“你我交個朋友,好嗎?”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第五章 塔希提(7)
布萊靠岸後,希提希提第一個迎上前去,好象早就認識他似的。艦長很快認出了我的朋友。
“希提希提,”他邊說邊跟這位印第安人握手。“哎呀,你還是那麼不見老啊,我的朋友,不過你現在頭髮有些花白了。”
希提希提開懷大笑,接著說道:“有十年沒見了吧!一晃就是這麼久了。天哪,帕臘依,你可發福多囉!”
這次是布萊開懷大笑。他拍拍自己的腰,著實是大腹便便,一派富態。
“快上岸吧”,這位印第安人誠懇地邀請著。“這一下豬可有你吃的啦!庫克船長呢?他不久就可來塔希提了吧?”
“你問的是我父親麼?”
希提希提吃驚地望著布萊。“怎麼,庫克船長是你父親?”他問。
“可不是……難道你不知道?”
印第安酋長瞠目結舌地站在那兒;過了一刻,他異常興奮地舉起一隻手要大家肅靜,然後給人群作起演講來。我聽不懂他在說些什麼,但很快發現希提希提是個老練的演說家。我猜得出他是在告訴他們:布萊是庫克船長的兒子。酋長滔滔不絕地演講時,布萊先生緊挨著我站著。
“我已通知船上所有的人,不準讓印第安人知道庫克船長已經死了。”他壓低嗓門說。“我認為,讓他們相信我是他的兒子,我們的任務就可以完成得快一些。”
對於這種瞞天過海的手法,我不禁吃了一驚,然而從中我卻瞭解到塔希提人對庫克這個名字懷有多大的敬意。根據耶穌的教義:只要目的真正當,任何手段皆無妨,我覺得布萊的做法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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