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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都沒有。水手的生活真是連牛馬都不如,拜厄姆,這話一點不假啊。”
“你看和法國交戰的可能性大嗎?”我問道。
“和法國交戰的可能性始終是存在的。”他微笑著回答。“我若是水兵,我就要詛咒一切戰爭。塔希提真可謂水兵的天堂啊!他們有生以來第一次被當作人看待。他們食物豐盛,勤務輕鬆,又有女人……海員最狂熱的消遣所在,而且俯拾皆是,隨便結交。在我們離開塔希提之前,他們當中竟然沒有一個人逃到山裡去,這是挺出乎我意料的。如果我是他們,我肯定會拔腿溜掉的。”
第八章 揚帆歸去(2)
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我們把塔希提越來越遠地拋在後頭。回顧在那裡度過的日子,宛如夢幻一場。漸漸地,我們一個個恢復了老樣子。這期間,船上還算平靜,沒有發生什麼不快之事。布萊艦長照常在後甲板值班,但是他很少跟別人講話,大部分時間鑽在艦長室裡,埋頭在海圖上標繪島嶼的位置。就這樣,直到四月二十三日我們看到友愛群島的納穆卡島(湯加群島中的一個小島。)時為止,船上一直太平無事。以前布萊曾隨庫克艦長來過這裡,現在他打算在這裡補充些木柴和淡水,然後取道駛往恩德華海峽。(即現在的託雷斯海峽,位於澳大利亞的約克角半島和伊裡安島之間。)
彼時風向朝南,靠岸遇到了些麻煩,直到下午,我們才在一個二十三英尋深的錨地碇泊下來。這個島,比起塔希提島或者我們見到過的社會群島(塔希提是社會群島的主要島嶼)中的任何一個島嶼,都要遜色得多。但因這座島嶼至今只有極少數白人曾經看到過,所以我心裡仍是充滿了敬畏和驚奇。象這一類島嶼,那些呆在家裡的人連聽都沒有聽說過,更不用講別的了。
二十四日早晨,我們起錨向東行駛,這一次拋錨的地方離岸仍有一英里半,泊位較前一次更有利於取水小組的行動。這時,我們船靠岸的訊息業已傳遍岸上的每個角落,印第安人不僅從納穆卡的四面八方湧來,而且還從毗鄰的島上趕來。我們剛在新的錨地泊穩,許多獨木舟就圍了上來,甲板上頓時被擠得水洩不通,我們的正常操作也為之受到影響。起初,船上混亂不堪,可是兩個酋長登船後,秩序就維持起來了,據布萊記憶,這兩位酋長在他一七七七年來這裡時曾經結識過。我們設法使兩位酋長明白,甲板上的人必須讓開點。他們當即疾言厲色地把我們的意思吩咐下去,結果,所有的印第安人(酋長的扈從除外)都乖乖地下船登上了獨木舟。布萊艦長叫我去當他的翻譯,可我發現我學的塔希提語在這兒幾乎完全用不上。友愛群島的方言雖和塔希提語有相似之處,但兩者之間畢竟相去甚遠。藉著手勢和偶爾用得上的幾個單詞或短語,我們把來意解釋了一番,兩位酋長大聲向手下的人吩咐了幾句,於是,大多數獨木舟飛也似地向岸上劃去。
“友愛群島”是庫克艦長給這個群島起的名字,然而島上的人給我的印象卻並不友愛。他們的身材、膚色和頭髮都跟塔希提人長得一模一樣,很顯然,他們同屬一個大氏族,可是他們舉止魯莽,不懂禮貌,與塔希提人大不相同。他們是一幫混水摸魚的賊,一旦有機可乘,就會順手牽羊地偷走放在外面的東西,然後越船逃走。克里斯琴強烈地持有這種看法:他們絲毫不可信賴;並且建議要給砍柴和取水小組派上強有力的護衛隊。布萊艦長對此嘲笑了一番。
“可以肯定,你並不害怕這些乞丐。是吧,克里斯琴先生?”
“是不害怕,艦長。但我認為,跟他們交往時,我們應該警惕一些。以我之見……”
他的話被打斷了。
“誰在請教你啊?無稽之談!真遺憾,我讓一個婆婆媽媽的人當了我的副手!哎呀,納爾遜先生,看來我們還得采取些措施,好讓這些膽小鬼放心哪。”說完,他走下舷梯,登上候在那兒送他上岸的單桅艇。納爾遜先生隨後跟下……他去採集麵包果樹秧,以替換那些在航行中死亡的樹秧。艦長一行(包括那兩位酋長在內)坐艇向海灘駛去。
第八章 揚帆歸去(3)
這一番小小的嘲弄發生在許多船員面前。我看得出來,克里斯琴都快剋制不住了。布萊先生如此侮辱他手下軍官的人格,而且不顧旁邊有沒有人聽,這種習氣實在令人遺憾。也許有人會說這是出於他的自衛心理,但是他是個寡廉鮮恥的人,從不想到他那番話是多麼的傷人,尤其是象克里斯琴那樣的人。
僥倖得很,那天沒發生什麼異常情況。布萊先生隨兩位酋長同行,這在客觀上保證了艦長一行不會遭人襲擾。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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