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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衣,再去書房安寢。”
他們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後,我從寢帳內翻身坐起,向外呼喚小璃兒,她匆匆走近床畔,說道:“娘娘不是睡著了麼?奴婢剛才看見殿下去書房了,還叮囑奴婢等人不得進寢殿驚擾娘娘呢!”
我湊近她,如此這般對她說了一遍。
她忍不住輕笑出聲道:“奴婢立刻去辦……太子殿下娶了娘娘,真是幾世修來的福氣……”
殿外傳來一陣陣呼嘯的風聲,我沐浴後穿著一件軟綢睡裙,悄悄躲進書房的寢床上,展開錦被裹住自己。
粉綠色的紗帳被人掀起時,一種清新淡雅的鬱金花香氣息在紗帳內瀰漫,距離我愈來愈近。
我心知是蕭統沐浴更衣後進入錦帳內,暗施法術掠起一陣細微的清風,寢殿內的燭光輕輕搖曳,光線明亮了一霎又突然暗淡下來。
我撲入他懷中時,他起初微有錯愕,隨即緊緊擁住我,我身子微微顫抖,忍不住回手環抱著他,盡情汲取他身上的清雅氣息、感受著他的恣意親密,他似乎已有知覺,亦不再說話,輕輕地、緩緩地親吻著我。
他輕聲問:“紫兒……是你麼?還生蕭郎的氣麼?”
我故作不解,暱聲問:“我為何要生氣?”
他的明眸閃亮,拈起我的一縷長髮說:“你今晚去過凌華閣。我親耳聽見了你喚我那一聲‘蕭郎’,我追出閣外時感覺到了你身上的玫瑰香氣;還有,樓欄畔落下了一朵海棠花,紫兒雖然身法輕快,卻還是留下蛛絲馬跡,讓蕭郎發覺了。”
我小嘴微張,瞪大眼睛怔怔看著他:“我身上的玫瑰香氣很濃郁麼?”
我十分詫異,雖然我與青蒿一樣喜歡玫瑰花,卻從不喜歡馥郁濃香,所用香精皆是淡雅一類,卻不知蕭統是如何發覺?難道他天生記憶過人,連對香氣的記憶亦是如此強烈?
他聞言微笑著說:“我剛才的猜測並非毫無根據,紫兒身上的香氣並不濃郁卻十分清幽別緻,即使遠在十步之外我亦能辨別得出。”
我見他識破我的行跡,粉臉微紅,扁了扁嘴,小聲道:“蕭郎既然心中喜歡沈妃,適才還那樣待她,何不遂她之願在凌華閣中留宿?有美人相伴,難道不比回到雲華殿獨守空空書房好麼?”
他低頭輕吻我的髮絲,說道:“看來紫兒真的生氣了。原諒我今日之錯,好麼?我……”
我眉頭微皺,在他懷裡抬起小臉問:“蕭郎想對我說什麼?”
他猶豫了許久,湊近我耳畔,低聲道:“若是昔日,我必定不會如此堅決拂她心意離開,可如今有紫兒在身邊,我早已沒有心思再對任何人如此……我原本以為此前對紫兒的情意已足夠深,卻不曾想到新婚後心中眷戀一日比一日濃烈……”
他彷彿並不習慣對人說出這些親密表白之言,不過短短數語,後面的話卻是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我藉著燭光掩映,見他俊面顯現紅潮,似乎極為尷尬,心中不忍再難為他,對他展顏嬌笑,細語道:“蕭郎若要我不生氣,只需應此情此景,為紫兒賦一首詩,不知可否?”
他聞聽我要他賦詩,神情頓時釋然,緊緊擁住我,彷彿要將我揉入他懷抱一般,在我耳畔輕道:“紫兒,只要你喜歡,這有何難?”
我舉手輕繞他的頸項,說道:“蕭郎速寫啊!”
他略加思索,隨即緩緩吟道:
“我出東門遊,邂逅承清塵。思君即幽房,侍寢執衣巾。時無桑中契,迫此路側人。我既媚君姿,君亦悅我顏。與我期何所,乃期東山隅。遠望無所見,涕泣起踟躕。”
他吟完此詩,凝望著我道:“倉促成詩,不知紫兒是否滿意?”
我輕吻他的臉頰,說道:“蕭郎文思敏捷,我怎會不滿意……”
次日清晨,小內侍進書房侍候蕭統,發覺我躺在帳內錦被之內,頓時嚇了一大跳。
蕭統神色坦然,對他說道:“去娘娘寢殿,命人給娘娘送一套衣服過來。”
那小內侍慌忙不迭答應著飛奔而去,我在被中不由暗笑,蕭統行事向來循規蹈矩,如今卻時常因我而行出逾矩之事,似乎遺忘了皇帝昔日對他的訓斥教導,雲華殿中宮人亦漸漸習以為常,不再覺得驚奇訝異。
我從帳中探出頭來,向他凝眸微笑,他注視我的目光柔情萬種,一切情意盡在眼神交匯之中。
秋遠冬至,天氣愈加寒冷,天空飛揚起零星的雪花,將雲華殿外染上淡淡的素色。
蕭統每日前往探視懷有身孕的蔡蘭曦,卻並未時常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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