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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我看到什麼,邁爾斯和弗洛拉總比我看到的更多……這些事情很駭人,不可猜測,並皆來源於他們以前的交流,要甩開這個殘酷的想法不太可能。這類事情僅停留在表面,我們都吵鬧著否認那種寒意。每一次,我們三個都會用相同的動作終止那個讓人害怕的話題,這種舉止好像是訓練有素、自發的行為。無論如何,孩子們會習慣性地吻我,並問一些小問題,他們從未忘記……不管哪一個……先前幫我們度過重重危險的那個問題,這很讓人震驚。“你認為他什麼時候回來?難道你不認為我們應該給他去封信嗎?”根據經驗判斷,正是這個詢問讓人有點兒為難。“他”當然是他們那位住在哈利街的叔叔。我們時刻都在幻想著他隨時都可能出現在我們的生活中。他並沒有為我們這種想法做過什麼,我們則相反,如果沒有這種遐想在支撐著我們,我們每個人將通通被剝奪了展現自己最好一面的機會。他從不給他們寫信……也許因為自私,如果說成他對我的信任則有點兒奉承他。因為一位男士將自己最好的頌詞獻給一位女士,這種做法正傾向於是為了他自己的舒適。我信守承諾沒去麻煩他,我讓孩子們明白,他們的信只是一些精彩的寫作作業。信寫得太好了,讓人不忍郵走;我自己把信留了下來,現在還有。可笑的是,這些信讓我也幻想他會隨時出現,而且念頭越來越強烈。我的學生好像知道,這讓我很尷尬。回想以前,我印象最深的是:儘管我承受巨大的壓力,但我從沒對他們失去耐心。現在反思一下,覺得他們實際上很可愛,我不恨他們!如果解脫再遲來一會兒,那麼我的惱怒會不會背叛我呢?這已無所謂,因為解脫之時來了。雖然這就像弦繃得太緊會斷裂,天悶熱得受不了時就會響雷,我還是稱之為解脫。這至少有所變化,且來勢洶洶。
第十四章
一個星期天的早上,我們步行去教堂,邁爾斯在我身邊,在我們前面不遠處是格羅絲太太,弗洛拉在她身邊。這是個乾冷的晴天,頭天晚上已經起霜了,秋天的空氣清新而又刺骨,讓教堂的鐘都歡快起來。這個時候,我應該為孩子們的順從興奮不已,這是個奇怪的念頭。
他們為什麼從不對我表示不滿?我的同伴們已準備就緒,我的出現像是要提防反抗的危險。我像個監獄看守一樣防備著可能的怪事和逃跑,但這些都屬於……我是說它們的投降者……那些深不可測的特殊的事實。我們被邁爾斯的叔叔的裁縫叫出來做禮拜,他空著手,穿著漂亮的馬甲,得意洋洋。邁爾斯的資助、地位都要依靠他,如果邁爾斯想要自由,我無話可說。我在想,“革命”發生時,我怎麼遇到他了。我稱之為“革命”是因為我現在發現,正如他所說,可怕的一幕開始了,災難降臨了。“看這裡,親愛的,你知道,”邁爾斯興高采烈地說,“請問我到底什麼時候可以回學校?”
這句話聽起來並沒什麼,尤其是這樣甜的口氣,但在他的女家庭教師面前,他竟用這樣的腔調!話裡面總有些東西可以讓人“抓住”,我抓住了,至少它讓我停了下來,好像公園裡的樹倒在了路中間。在我們當中有些新的東西,他很清楚我覺察出來了,做到這一點,他並不需要多少坦白和可愛。我能感到他已從我的無法回答中得到他想要的結果。我不知該說什麼,他卻有足夠的時間,過了一會兒,他暗示而非決定地笑道:“你知道,親愛的,一個學生和一位女士在一起常常……”和我在一起,他常把“親愛的”掛在嘴邊,沒什麼能比它更能表達這種感情,我渴望這種感情能鼓舞我的學生,這是如此容易。
但,噢,我感到現在我必須有自己的表達方式!我記得為了爭取時間,我盡力去笑,在這張漂亮的面龐前,我看起來多麼醜陋和奇怪。“常和同一位女士在一起?”我答道。
他不動聲色。一切就在眼前。“啊,當然,她是一位活潑的、完美的女士,但畢竟,我是個學生,不是嗎?就是……嗯,繼續。”
我和他很友善地逗留了一會兒。是的,你在繼續。噢,但我無能為力!
這個讓人心痛的念頭我保留至今。“你不能說我不是很好,是嗎?”�
我用手攬著他的肩,儘管我知道繼續下去會很好,但我不能:“不,不能那樣說,邁爾斯。”
“除了那天晚上,你知道……”
“那天晚上?”看起來我沒他坦率。
“啊,當我出來……到房子外面。”
“噢,是的,但我忘記你為什麼那樣做了。”
“你忘了?”他用童稚的聲音反答道,“哎呀,那是在向你表示我能做到!”
“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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