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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也無,連鳥鳴蟲啡也沒有——是不是太靜了一些,靜得有異常?
“劍也是有感情的。劍的感情和人的感情是對流的,不是單向的。你只對劍有情,輕則玩物喪志,重則為物所役,正如你對女人的感情一樣,如果完全是單面的,那麼徒招苦痛而已。”沈虎禪也不知是對蔡可飢還是徐無害說,但兩人都聽得心頭一陣陣震盪,“如果你的劍輕若蜻蜓點水,那麼蜻蜓是俏巧地掛在花瓣上,如果連著所有的感情,那就太沉重了,花會落,而且蜻蜓也飛不起了。如果以傷心為劍,人之決戰氣勢尤先於劍法制人,一個傷心的人,就好像是一個負傷的人,未戰已先落了下風,用什麼來求勝?”
徐無害亮了眼神。
蔡可飢不住點頭。
他們都希望沈虎禪多說一些。
沈虎禪卻說:“如果我在此戰死,你們記著我的話,發揮你們的劍術,或可殺出一條生路。”
——他這句話一說,就拔了刀。
動了手。
殺了人。
殺人的第一條件,就是先要有殺人的能力。
其次是要“有人”。
——“有人”才能給人殺。
可是這林子裡除了沈虎禪自己,就只剩下徐無害與蔡可飢。
而今是沈虎禪拔刀。
難道他殺的是蔡可飢?
還是徐無害?
都不是。
沈虎禪縱身而上,揮刀。
只見刀光起。
葉落紛紛急下。
樹與樹之間、枝與枝之間、葉與葉之間、椏與椏之間,盡是兵刃交擊之聲。
還有人低沉的呼喝,在樹與葉間。
落葉士都沾了血。
鮮血。
血沾在紅葉上。
血染在黃葉上。
血濺在綠葉上。
葉子都紛紛落了下來,被刀氣還是殺氣逼落了下來,血也滴到地上的棕色殘葉上。
——樹上有人!
——敵人!
——埋伏!
而且還是極其厲害的敵人,極其厲害的埋伏,以沈虎禪的身手和刀法,居然也搶不上樹、落不下來。
並且不止是一個人。
而是一群人。
徐無害忽然省起了什麼似的,恐懼的向蔡可飢(也只有能向蔡可飢)叫道:“黛綠嫣紅一潑風!”他畏怖的張大了口:“是黛綠嫣紅一潑風!”
第十七章黛綠嫣紅一潑風
萬人敵手上有兩大精兵:一是“蛇鼠一窩”,一是“黛綠嫣紅一潑風”。
“蛇鼠一窩”負責暗夜行動。
“黛綠嫣紅一潑風”則負責白天任務。
在前個黑夜裡,他們已遇上“蛇鼠一窩”。
那是一場殘酷的斯鬥。
是令他們畢生難忘。
而在此際,他們就遇上了:“黛綠嫣紅一潑風”。
看情形,像一陣風的倒是沈虎禪。
烈風。
狂飆。
沈虎禪一直從樹與樹之間飛躍跨越,他始終未曾飛身上樹,但也足不沾地,他掠起了一陣陣猛虎掠撲般的烈風,更銳烈的急風卻來自他手上的刀光。
刀光過處,有人輕呼,有人嚎。
被削斷的兵刃紛落。
血也灑落。
——但就是沒有人摔落下來。
這使得蔡可飢心裡不覺升起了一個疑問∶究竟在樹叢間的,是不是人?
——雖然不肯定是不是人;但已可確定是敵。
——又是一些“看不見的敵人”。
然後蔡可飢又發現了一個事實。
一個不幸的事實∶
沈虎禪縱高伏低,但他身上的傷口,包括被張十文暗器所傷、譚千蠢、姚八分暗算所傷之處,全滲出了血跡。
不僅是滲出,而且是淌出。
不僅是淌出,更且是流出。
傷口顯然因劇烈的動作而崩裂,更加嚴重了起來。
他因而又看到了另一個事實∶
沈虎禪不是不想停下來。
而是他停不下來。
他既不能停下來,而且也無法縱上樹去,更不能落到地面上來,他就像單槍闖入敵陣的大將軍,已陷於敵人的重重包圍裡,前後均無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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