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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不由神往。
將軍仔細的聽說:“說一說你對李商一劍法的感覺。”
這次徐無害沒有立時聽懂。
將軍補充道:“我是指:他這次出劍同時攻向譚、姚二人,你在外邊著了,有什麼感觸?”
“那一劍,”徐無害神馳的道,“那一劍……真是驚麗,而且令人感覺到……”
“感覺到什麼?”
“無端。”
無端的劍。
無端的劍法。
無從捉摸的人和劍。
“你呢?”將軍咀嚼了一下“無端”兩個字,同頭向蔡可飢,“你人在劍網裡面,站得最靠近,你又感覺到什麼?”
蔡可飢想。
一想,彷佛就見到那一劍。
那一劍,比謊言美麗。
那一劍比理想更美。
那一劍,就似憧憬裡的夢景。
——美麗得令人原諒一切。
——可是,卻又怎麼會使人在想起的時候,生起一種微微的傷感、淡淡的感傷?
“惘然;”蔡可飢答,“是一種刻骨銘心的惘然。”
惘然,惘然得茫然的惘然。
恍似,恍如一夢的惘然。
惘然的人在夢中不知夢,身在客中不是客。
“無端。惘然。”將軍沉吟著:“好一個李商一,不愧為萬人敵的情敵,多年來,他雖沒贏得那女子,畢竟,卻使他創出了‘錦瑟劍法’的菁粹。”
舒映虹卻不明白,他覺得在這時快,應可向將軍直接求教,“可是,李商一卻為何要救沈虎禪?”
“他不是在救沈虎禪,”將軍微笑道,“他是在還情。”
“還情?”舒映虹覺得不可思議。
“你說沈虎禪一刀砍向他自己的影子。”將軍忽然返首過去向徐無害,“他的影子投影在那裡。”
徐無害沒料將軍忽然有此一問。
“……投在地上呀,”忽想起什麼似的接道:“有一半投影在那匹馬上。”
“馬?”
“紫騮馬。”
——那匹馬一直都在那兒。
沈虎禪與李商一在空中刀劍交手,有一半的影子投映在馬背上。
“沈虎禪發出了那一刀,”將軍眼睛亮了,有一種“果然不出我所料”的自豪,緊接著問:“那馬怎麼了?”
蔡可飢這回搶先答了:“一刀過處,馬鞍裂了。”
正要說下去,將軍已胸有成竹地一笑,向燕趙道:“果然是他來了。”
燕趙眼裡流露著欽佩之色:“開始時我還沒覺察到,你一問起馬來,我才省起。”
將軍躊躇滿志的道:“既然是他來了,李商一這下當然算是欠了沈兄的情。”
燕趙臉上的神情,就似同時遇上了一個平生重大敵手和生平知交一般,帶著傲然又帶點奮然的說:“他跟他師父一樣,總是在有不可能的時候和最不可能的情形下出現。”
燕趙一向已沒有敵手。
他的敵手只剩下了將軍。
燕趙也一向沒有故交。
他的故交只剩下了將軍。
他的將軍的敵人,也是將軍的故交。
——誰才是敵手的敵手?誰是這故交的故交,——難道這不是人?
而是,一匹馬?!
馬是馬。
人是人。
——人和馬怎麼能成為知交?
事實上,有些人愛馬,尤勝於愛人;有的人跟馬接近,尤甚於和人親近;有的人情願跟雞犬豬貓在一起,亦不願與人在一起。
為什麼?
也許是因為人會處心積慮的害人傷人利用人,而其他的動物都沒有這種德性。
將軍轉頭問徐無害:“我猜的對不對?”
徐無害答:“服。”他本來要答“對”字,但將軍只聽他們片面敘述,已對場中的事瞭如指掌,且盡皆推測料中,徐無害心中震服之餘,心裡口裡腦裡都是一個“服”字,所以脫口說了出來。
王龍溪幾乎要大叫:“怎麼回事?”
徐無害徵詢的望同將軍。
將軍點頭。
徐無害遂向蔡可飢徵求道:“我們一起說好不好?”
因為接下去的局面變化迭起。
他怕自己說不清楚。
何況,當時他受了傷,現在傷仍在作痛。
他必需要蔡可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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