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第3/4 頁)
”
他們倆再度回到書房內,哈德利將偏斜的鏡子往後挪移,菲爾博士則一屁股坐入椅裡,並且喘著氣嘆息。
“各位,我很抱歉。從米爾斯先生細心審慎,有條有理且精確無誤的證詞中,我老早就應該看出真相。我來試試能夠重複他那精確的敘述。哈德利,幫我核對一下。”他繃著臉,用指關節輕敲自己的頭。“好像是這樣——”
她(杜莫)正要敲門,我驚愕的目睹有個高個子男人,尾隨她直接上樓。她一轉身,立刻看見他。她馬上說了一些話……高個子男人毫不理會。他徑自走向門口,不疾不徐的翻下大衣衣領,取下帽子放入大衣口袋……
“各位,你們懂了吧?他非得這麼做,因為若要秀出室內的身影,他必須是穿著睡袍,所以反影不該戴帽,衣領也不可翻起。我實在很好奇,他的舉動既然如此有條不紊,為何沒有把面具摘下來——”
“對了,面具呢?米爾斯說他未曾——”
“米爾斯沒看到他摘下面具。我們繼續追隨米爾斯的證詞,待會兒我在告訴你原因。”杜莫太太高聲嚷叫,畏縮地後退靠在牆邊,然後迅速開門。此刻,葛裡莫教授現身於門口——
“現身了!他的魔術就是這樣變出來的。咱們這位思考井然有序的證人,令人難堪的全說對了。而杜莫呢?在這裡她出現了第一個破綻。一個驚慌失措的女人,雖然面對可怕的陌生人物,但在她前面房間裡的男人,是可以挺身保護她的,她不可能下的後退縮在牆邊;她應該衝向房門尋求庇護才對。總之,再來看看米爾斯的證詞。他說葛裡莫沒戴上眼鏡(戴著面具,當然無法再戴眼鏡)。但是我認為此時此刻,房間內的人把眼鏡戴上,才是正常的反應。
葛裡莫——依據米爾斯的說法——在這段時間裡完全靜止不動;他的表現像是個局外人,自始至終雙手都插在口袋裡。接下來的證據,可以讓兇嫌百口莫辯。米爾斯說道:“我當時的印象是,杜莫太太雖然靠在牆邊直髮抖,但在陌生人進房後,她卻把門關上。我
還記得,她的手就放在球形門把上。“這太反常了!當時她還矢口否認,但米爾斯說的沒錯。”菲爾博士以手勢示意。“我們就此打住,再多說也是無益。在這裡,我碰到了棘手的難題:假如葛裡莫是獨處於室內,而且是直截了當走入書房,那麼他身上的衣物哪兒去了?黑色的長大衣,棕色的遮簷帽,甚至那副假面具,都跑哪裡去了?它們全不在書房裡。然後我想起來了,厄奈斯汀的職業是為芭蕾歌舞劇縫製服裝;我又記起歐洛奇講過的故事;於是我就豁然開朗了——”“啊?”
“葛裡莫把它們全燒了,”菲爾博士說道,“他沒花多少時間就燒掉它們,因為它們全是紙製的,就像歐洛奇描述的魔術中,消失的騎馬人身穿的那件制服一樣。在壁爐裡燒燬真正的衣物,是既費時又麻煩,他可不能冒這個險;他必須速戰速決。他們必須可以撕碎或燒燬。而燒了這麼大量、寬鬆的白信紙——全白的信紙——是因為要將底下的有色焦片掩蓋起來。什麼致命的檔案!哦,天哪,想得出這種推論,我真該自刎謝罪!”他揮舞著拳頭,“他如何一滴血跡、一點血汙都不甩落地走到存放有密件的辦公桌的抽屜那裡!還有另外一個原因,他得起火燒紙……他必須除去製造‘槍聲’的碎裂物。”
“槍聲?”
“別忘了,大家都認為這個房間裡曾經發生槍擊。當然了,證人聽到的聲音,其實是鞭炮發出的巨大噪聲。你們知道,德睿曼為蓋伊·佛克斯之夜儲藏了一些玩意,教授自是從這裡偷取而來。德瑞曼找到行蹤不明的霹靂炮;我猜想,此刻他突然恍然大悟,也難怪他一直喃喃念著‘煙火’。這下可好,爆炸後的鞭炮碎片會全部飛散。這些碎片全是厚實堅硬的紙板,特別難以燃燒,但它們必須燒燬於壁爐裡,或者混在那些紙堆中。後來,我果真找到了一部分。事實上,我們應該早就識破根本沒子彈發射的詭計。現在的彈藥筒,就像是那把科爾特左輪手槍,裝填的是不冒煙的火藥。你可以聞得到,但看不到。然而在案發當晚,即使窗戶已經開啟,書房裡卻仍有輕煙飄渺(鞭炮所遺留的)。”“啊,好吧,我們來複述要點!葛裡莫穿的黑大衣,由皺紋紙構成。它顏色黑得像是睡袍,剪裁得也像睡袍,尤其是衣領翻下時,立即變成抹光發亮的正面翻領,看來更像睡袍。此外,遮簷帽業是紙製的,其上還連附著一張假面具——因此,只要摘帽的動作乾淨利落,便可順手將帽子和麵具一併摺疊,再塞入口袋即可(可順便一提,葛裡莫要外出殺佛雷
時,真正的睡袍已在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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