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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聽懂,繼續吸著煙。他聽說過牙周病,卻不瞭解詳細情況,也不明白她為什麼會談到這個話題。
“青江君,你是專業人士吧?”
“我認為是的。”
“那就好好聽我的話,保持牙齒健康是一名專業美容師的義務。”
“哦?”
“想必你也不願意為滿嘴大蒜味的客人剪髮。”
青江把香菸從嘴邊拿開。“我有口臭?”
“目前還沒事。可如果對牙齒漫不經心,可能早晚會這樣。站在顧客的角度,眼前的美容師牙齒乾淨漂亮當然要比髒乎乎的強,最好是潔白的。”
有道理,青江點了點頭。他平常倒也注意不吃大蒜,卻從未想過這麼深。
“一個月洗一次牙,一定要遵守,我就是這樣做的。”
見美冬豎起了手指,青江想,看來這人已經把我當成合作伙伴了。
菜餚端來了,兩人喝起紅酒,感覺像是日式料理和義大利菜的混合物。
美冬沒有提開店的事,主要談關於旅行以及各地飲食的話題。從她的話推測,她曾去過許多國家,特別是法國和義大利,曾去過多次。
“你是去這些國家觀光嗎?”
“也有觀光,但基本上都是工作。去採購裝飾品和衣服。”
“啊,是華屋的……”
美冬微微搖了搖頭。“我從今年開始才在華屋工作。在以前的店裡上班時,就主要幹這個。”
“為什麼不在那裡幹了?”
“嗯……三言兩語很難說清楚。”美冬微微歪了歪頭,“簡單地說,就是幹煩了。”
“煩?”
“感覺能做的事情都做了。反過來說,也明白了哪些事情自己做不到,就覺得不能這樣下去,必須改變。”她眼珠朝上看著他,“這樣的解釋不行嗎?”
“不,倒不是不行。”
“喂,青江君,你覺得人生能重生幾次?”
又是一個突兀的問題。
“我,不信這個……重生、前世什麼的。”
“不是這個意思,我是問一生中會有幾次轉變。比如,結了婚人生就會轉變,找工作也是如此,這種事大約會有幾回呢?”
“呃,從這個意義上講,我放棄考大學,下決心來東京當美容師就是第一次轉變,以後再沒發生過。”
“那麼,是不是到該轉變的時候了?”
“這個嘛,不清楚。”青江呷了一口紅酒,他想,看來這是步入正題的鋪墊。
但美冬並沒有把話題轉到美容院的開業上,只是夾雜著各種趣事,展示了自己從經驗中獲得的商業知識、談判技巧、市場拓展方式等。這些話深深地吸引了青江。她的談話方式巧妙極了,沒有自己的誇誇其談,總在徵求他的意見和感想,也並非單純地詢問,更在青江所言的基礎上進一步拓展話題,或深度挖掘問題。話題總也不會間斷,時間過得飛快,兩人喝乾了兩瓶紅酒。
“找個地方再喝點?明天不用上班吧?”出了店門,美冬說。
晚餐是她請的。如果就這樣回去,自己像在騙吃騙喝。最主要的,是青江還想和她待在一起。
“可以。”他答道。
她抬起手。從青江身後駛來的計程車停在兩人身邊。
5
本想把酒壺裡的酒倒入酒盅,手一哆嗦,全灑在了桌子上,連褲子都溼了。他輕輕咂了一下嘴,用放在旁邊的毛巾擦了擦。
酒都不會倒了——安浦達夫罵著自己,狠狠地盯著右手。縫過的疤痕仍血生生的。
終於習慣用筷子了,用鉛筆寫字也基本沒問題,但前提都是要把精神集中在指尖上。稍不留神,筷子和鉛筆都會跌落,因為指尖沒有感覺。如果閉上眼睛,甚至感覺連手指都不存在。
對手藝人來說,指頭就是命。手指廢了,就和被折斷翅膀的鳥一樣,什麼都幹不了。
他最近一直在四處找工作,但沒有地方僱自己。無奈之下,也在工地幹過。但用慣的右手的手指不聽使喚,既不能搬重物,也不能揮鎬,總是馬上被解僱。若沒發生那件事該多好。但現在後悔也晚了,手指已無法痊癒。
桌旁忽然暗了下來,中川出現在面前。“還有錢喝酒?”他在對面坐下。
“最後一次。”安浦用左手抓起剛才灑了一半的酒壺。
中川叫過小酒店的夥計,要了一份涼豆腐和一壺酒。“聽你妻子說,應該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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