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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使與麥火使都在谷外等著。”在馬上趕路趕了一天的竹吟,聲音有些虛。
“嗯。”馬車中傳出唐漾人的回應,然後很久後,馬車的門才慢慢地開啟。
抱著全身包著布單的梁十三的唐漾人出現在月光下。
夜風吹起他的髮絲,在空中揚起一道道美麗的弧線,那張張揚美麗得妖魅的臉上,散發著一種神秘、威嚴和從來未在梁十三面前展露過的光芒。
“唐大哥!”
“金使大人!”
“漾人大哥!”
幾種不同的稱呼聲響起,而唯一相同的,是喊出各種稱呼的人,全都單膝跪地,神態恭敬。
“起來吧,大家不需這麼拘謹。”唐漾人輕道,又看了懷中被包得幾乎快成一隻粽子的梁十三一眼,“帝君情況不是太好,我要在帝町伴著他,教裡有什麼事你們傳到那裡去吧。”
“是。”
眾人什麼也沒說,而是自動分開一條通道,讓唐漾人慢慢地走了過去。
走進極少傢俱放置著的帝町,唐漾人把梁十三放在床上,這才慢慢把包在他身上的布抽去。
昏黃的燈光下,梁十三的雙手被粗韌的綢絲反綁在背後,十隻手指都被人用紗布包了個實透,雙腿則是每兩尺距離用同樣的綢子綁著,幾乎動都不能動一下,嘴裡更是塞著一個布包。
而那些用來綁著他的絲綢,全都斑斑點點,東一塊西一塊地分佈著些褐黑的塊痕。
似乎是幹掉的血跡。
這番景象,怎麼看怎麼悲慘。
但梁十三一雙眸子卻依然清亮、依然高傲,彷彿自己身上的束縛並不存在一樣,混雜著那些不時出現的茫然,和控制不住的痛苦——
眩目得驚人。
媚惑得驚人。
美麗得驚人。
“真是的,這麼犟,苦的卻是自己。”唐漾人憐惜地說道,伸手輕輕撫上對方的臉。“把眼睛閉上罷?”
梁十三輕輕搖頭,再眯了眯眼,似乎要擠出個笑容,卻因為嘴裡塞著的綢巾而失敗。
因為他這番動作,嘴裡的絲團吐出了些,突然身體一個抽搐,梁十三嘴一磕,竟又咬破了嘴。
那本已褐黑了的絲綢又重新鮮豔起來。
唐漾人皺著眉,眼裡已有了痛楚。
由於這些痛楚是由內力的反噬引起的,因此,他不敢隨便點梁十三的穴道去阻止後者那自願或非自願的自殘,只能用不會勒傷身體的粗韌絲綁緊了梁十三身上一切可以動的地方。但梁十三又豈是這些絲綢所能綁緊的人?回來隱月谷的路上,他已不止一次掙脫開,然後一次又一次地受傷、流血。
從一旁拿過一個新的純白的絲團,唐漾人定定地捏住梁十三的兩頰防止他咬到自身,再把裡面那個已經被唾液和血絲染得不成樣子的絲團換了出來。
做完這些以後,唐漾人又仔仔細細地把對方身上所綁著的綢絲一一檢查一遍,最後自己也脫鞋坐上樑十三的床,把他輕擁入懷。
“快子時了……恭喜,你就要捱過了。”
說這話時,唐漾人笑了,異常悽慘地。
悽慘得幾乎讓人以為那笑容是在哭泣了。
第三十八章 濃夜隱月血腥風
“古月,不許來。”
黑暗中,有人這麼說著。
那聲音很溫柔,彷彿春天吹拂著的和風。
“來了的話……”
來了的話?來了的話會怎樣?
想知道下文,但那聲音越來越弱,最後,四周只剩下一片孤寂。
夏古月皺眉,這種天上地下只有自己的感覺非常糟糕,他不太習慣。
不由自主地,他伸出手、伸向黑暗中。
然後手指似乎碰到什麼,下意識地,他反手一抓,把那似乎是人手的東西拉了過來。
那的確是一隻人手,連著一具他很熟悉的身體。
但那身體,此刻卻染滿了鮮豔奪目、紅彤彤的血液。
那濃稠的血液,汙了這人的手,汙了這人的身,汙了這人的臉。
雖然這樣並不妨礙夏古月看清楚對方的相貌,但在看清楚的那一剎那,夏古月甚至寧願自己是個瞎子,永永遠遠看不到那個人變成眼前這個樣子。
空氣中突然充滿了屬於血的鐵鏽味,那種濃烈的程度甚至令人有種腸胃翻滾的強烈嘔吐感。
被夏古月從黑暗中拉出的梁十三穿著平日的那種玄衣,但那件衣服上已經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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