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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想把他抓下來,一伸手,聽得“茲”的一聲,只把玄燁的衣服扯破了。
樹很高,玄燁爬得快,那人夠不到只好跟著爬上去。
“啪!”
“哎喲喂!”
——兩人一同摔下來。
那人撐起身子,坐在地上,拍了拍前襟的土,又摸了摸頭,拿掉了頭上的樹葉。
“我說你快點起去呀。”玄燁道推了推那人,“壓死我了。”
那人才發現自己坐在玄燁身上,慢條斯理地站起,又偷偷地瞄了玄燁一眼。
玄燁正以手撐地起身,忽然,那人腿一軟,又重重地摔了下來,手肘重重地撞到玄燁的肚子。
“啊!”玄燁吃痛地大叫。
“對不起對不起。你沒事兒吧?”他皺著眉,滿眼焦急地去掀玄燁的衣服,作勢要檢視他的傷勢。
“得了。”玄燁沒好氣地開啟他的手。
“你叫什麼名字?”玄燁問。
“納蘭成德,字容若。”
玄燁冷笑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明珠家的公子。早就聽說明珠有個好兒子,是咱滿清的第一大才子。今日一見,果然是好樣兒的啊。”話鋒一轉,“納蘭成德,你好大的膽子!”
玄燁繼續道:“你別以為我沒看到你偷笑,你故意用手肘傷我,是想給松鼠報仇嗎?我還沒逮到它呢。”
玄燁委屈的語氣讓容若又好氣又好笑。他站起身,伸手拉他。
玄燁才不理會他,起身低下頭拍掉衣服上的塵土,忽而抬眼,道:“聽說你武功也不錯。”話音一落,一個連環踢踢,朝容若猛攻。容若以手格擋,啪啪啪,力道帶起勁風,被震退了好幾步。
“身手不錯嘛。”偷襲不成功,反倒惺惺相惜起來,玄燁對容若道:“看在你爹明珠的份上,朕就不怪你了。咱們也算不打不相識。”
朕?
這一驚非同小可,容若睜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玄燁。終於,他憶起皇上的樣子來,三兩下拍打衣袖,慌忙跪地:“奴才參見皇上!”
玄燁得意地偷笑,道:“不必多禮了。朕如今不是皇帝,只是圍場中的一員戰士。”
那人不知所措,方才的英姿颯爽驟然不見,一縷憂色不知不覺爬上眉梢。
“皇上……”
玄燁應聲:“有什麼話就說,別吞吞吐吐的。”
“圍場上箭馬紛雜,皇上不如回晾鷹臺……”
不等容若說完,玄燁揚手:“不必說了,朕沒想到你同那群迂腐的大臣一般見識。你若不願與朕呆一塊兒,就自行離去。”玄燁翻身上馬。
君主任性,全不顧群臣的憂慮。做主子的若有所閃失或是無功而返掃了興致,怪罪下來,誰擔待?少年天子不知底下的安排,晾鷹臺上,他被八旗戰士的氣勢懾服,心神盪漾,他只知道自己是他們的領袖,要率領這群鐵血男兒馳騁沙場,平定江山。滿洲的男兒,都是馬背上的英雄!
父親常說“伴君如伴虎”,容若也不能理解父親的擔憂。他看到玄燁漸行漸遠的背影是那樣英武不凡,頓覺心旌搖曳,有了縱馬疆場的豪情。他上馬奔向玄燁。
“皇上,咱們來比比,誰射到的獵物多!”容若衝玄燁喊。隔了奔跑帶起的風聲,聲音溫潤入心。
玄燁暗自一笑:“好!就以日落為限,朕要看看究竟是你納蘭容若本事,還是朕技高一籌!”說著握緊韁繩,舉手揚鞭:“駕!”
前後相隨,一君一臣,縱馬賓士在朝暉下,草色中。
相風微動九門開,南陌離宮萬柳栽。
草色橫粘下馬泊,水光平佔晾鷹臺。
錦韉欲射波間去,玉輦疑從島上回。
自是軟紅驚十丈,天教到此洗塵埃。
容若後來有詩記錄當時的場景,可那時最讓容若動心的,不是迷人的□□,而是康熙皇帝的一句話:“你待朕的情誼,朕記下了,朕會珍惜你的。”
那天的春天真的很美。圍場外有水光瀲灩的湖泊,透過圍守計程車兵,可看見夾岸楊柳依依,百花豔豔。圍場內是馬踏飛燕,一派征戰囂塵。玄燁與容若在嫩草如氈的大地上賓士射擊,周圍桃花連片,松濤陣陣。
獵了一上午,玄燁和容若坐在樹下休息。兩匹馬在一旁候著,身上駝著各種各樣的獵物。玄燁拿了水壺喝水,發現裡面已經沒水了。
“皇上,奴才去給你打水吧。”
“不用了,朕喝你的。”玄燁拿過容若手中的水壺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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