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省身與禍虯(第1/3 頁)
“你也來招攬我?”
陳淵見這白衣女子身形飄渺,似鬼非鬼,難見本相,單論境界,顯然是不夠武道九重的,甚至都未必有濃郁氣血,偏生讓自己看不透,靈性更隱約示警,知道對方有手段能威脅到自己。
待陳淵凝神再看,更是隱約能在女子背後看到龐大虛影,彷彿有什麼龐然大物凝於其身,更令雙目隱隱刺痛,不過再看的時候,卻又一切如常。
咦?
這時,白裙女子輕笑道:“似小郎君這等人物,誰不眼饞呢?奴家可不就是來招攬的。”
“我可打殺了鹿首山神。”陳淵收攝心神,眯起眼睛。
“那有什麼打緊?”白裙女子抿嘴而笑,“賀覺本就聽封不聽調,還妄圖自立門戶,小郎君打殺了他,那是立了功呢!只待隨我去了西嶽,受帝君敕封,得了百里鹿首山的地脈精魄,到時都是一家人,又有誰會怪罪?”
說著,她瞪著水汪汪的眼睛,問道:“小郎君,你不會也想自立門戶吧?”
陳淵神色漠然,道:“我打殺了他,就是不願屈於神前,若給你口中帝君做個門下行走,今天不是白打了?”體內死氣湧動,漸漸縈繞在身外,彷彿隨時都會出手!
“嘻嘻,何必這般嚴肅?奴家並無他意,賀覺為人霸道、自私至極,他佔著百里鹿首,為所欲為慣了,惡了你,被你殺了,是他咎由自取!若是郎君願意,入了帝君麾下,無論神道、武道,皆有前路指引,以你的資質,就是成就四大宗師那樣神而明之的境界,也不是不能。”
白裙女子一邊說,一邊嬌笑著後退,聲音飄忽。
“小郎君還在氣頭上,奴家先行告退,待帝君使者過來與你交涉吧,到時,你大概就能想清楚了。”
說著說著,她的身形逐漸暗淡,最終消弭不見。
陳淵靜立不動,嶽峙淵渟,深沉而肅穆,待得幾息後,抬起左手,手捏印訣,有絲絲縷縷的神道漣漪在周圍盪漾,將洞府內外的情況反饋過來。
“確實走了。”
陳淵長舒一口氣,找了個座椅,捂著胸口坐下。
“四大宗師,神而明之?看來,這個世界的水還是很深啊。而且,就算是一個山神,其實也不可小覷,對付起來,也頗為費力。”
鹿首山神和肖沐馱,論武道境界、戰力,與陳淵的一轉玄身相仿。陳淵所仗的,是出其不意的瞬間爆發,引爆煞骨煞氣,趕在山神的神道發力前,速戰速決,看似輕描淡寫,其實使出了渾身解數。
何況,令手臂迅速成長、剝離神道符籙、鎮壓神道之花,固然有玄妙法門作引,卻也使戰前才養得充盈的氣血,損耗巨大。
實際上,陳淵已近強弩之末。
“剛才差點就沒繃住,從來這裝……人前顯聖,得從一而終,不可半途而廢,否則立不起威懾,麻煩就要接踵而來。但說到底,還是現在的底子薄,後手少,固然有時間緊迫的關係,但也是受限於現在的特殊體質。”
想到這,他又瞧了瞧白裙女子離去的方向。
“此女戰力不及我,但有著能威脅到我的手段。這個世界的神道詭異莫名,修行之人還能提前接觸神念,或存著我未曾見過的隱秘,必須得加強自身,提升、底牌、法器,一個都不能少!”
他的目光落到了左臂的神道之花紋路上。
“神位敕令與鹿首山絕了聯絡,退化成純粹的神道符篆,無法再得香火滋潤,但也不再被山川束縛,不僅可以離開鹿首山,還不會影響武道修為,更能用以施展法術、法訣。符篆中積攢了將近二百年的神力,也夠我消耗一陣子,號令山川土地時還有額外效果。”
神力,就是被神道符篆淬鍊後的香火之念,也是一種念頭。
神道符篆,是神道核心,賦予神靈權柄,被陳淵從山川中剝離出來,成了白板、無源之水,本身的權柄不復存在,但可作為施展術法的源頭,也能作為媒介,號令一定範圍內的山川土地,是他此戰的最大收穫。
“神道牽扯神庭,因此惹了麻煩,但凡事福禍相依,也是正常。”
陳淵左手捏出印訣,想以洞虛術法調息、蘊養自身,但一連變化幾次,都不見功效,往往是神力顯現,還未成型就要崩潰。
思慮片刻,他便明白過來。
“畢竟不是自己練出來的神念,加上我的術法多源於洞虛,與此方乾坤的天地法則大概也有衝突,所以存著不少限制。”
以他幾百年的經驗,只是幾個法訣,就察覺出以神道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