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部分(第3/4 頁)

湯姆可能覺得玩她玩夠了，好一陣都沒來煩她。

溫納終於把一本黑魔法初學講解編完，她放下羽毛筆，覺得腰痠背痛。再一瞧窗外，雖然英國的十月嚴寒陰冷，可今天天氣卻很好，天很藍。溫納把窗框上懸掛的黃色窗簾用布條紮好，這幾天她一直在窗戶下的木桌子上吃飯，導致黃色的呢絨窗簾上都濺了些奶油。

西婭發現溫納的心情很好，她狐疑地盯著她好久。

“威斯小姐，你要出去？”

溫納驚奇地看著她，“你主人讓我出去？”

“不讓。”

哈，她早就料到。

“你今天又來給我做演講？”西婭每天都要來向溫納通報一下湯姆的進度，基本都以說魔法部的不是為主。可溫納定力很好，就算天天疲勞轟炸，她也堅定不動搖。

西婭搖搖頭，從手上的小籃子裡掏出一套灰撲撲的衣服，袖子長長的從竹籃子上蕩下來，隨著她的動作在空氣中來回擺動。

“這是？”溫納也看到了。

西婭白了她一眼，“這是衣服。”

“我當然知道這是衣服。”

“雖然主人不讓你出去，但我們可以偷偷出去。”西婭說。“我受夠你們這樣互相猜忌，我現在就要帶你出去看一看，好讓你知道為什麼我們願意跟著主人。”

西婭帶著她輕而易舉地離開了原來的居所。

現在的翻倒巷比以前好上了許多，雖然石頭路的縫隙裡依然擠滿了溼嗒嗒的苔蘚和黑糊糊的油水，可這不妨礙從每間鋪子裡散發出來的生機。

“我從小就在這裡長大。”西婭說。

她又帶溫納去了對角巷。對角巷還是和以前一樣乾淨整齊，摩金夫人的長袍點，魔杖店，寵物店，書店……還是和往常一樣，招牌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彷彿邊角鑲了一圈金子。窗戶被擦得乾乾淨淨，好像能倒映出人臉，只有少數的角落有少許灰塵，這和蛛網滿布的對角巷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只不過對角巷裡的人少了許多，從前擁擠的現象好像就此消失了一樣，即使有人需要買什麼，也只是加快腳步匆匆走過。畢竟在現在這個時候，誰也不想倒黴，聽說上個禮拜就有個人在對角巷因為撩袖子被一個阿瓦達索命要掉了性命，就因為魔法部懷疑他是黑魔法徒，後來大家才發現他手臂上的黑魔法印記是貼上去的，一個無聊的玩笑。

“你看看這些人。”西婭指著大街上那些漂亮的房子，它們的屋頂好像是用珍貴的貝殼做的，發出柔和溫潤的光芒，“這些房子，我們這些窮人一輩子都住不起。”

“有時候還吃不飽。”

“吃不飽就想著去弄點吃的。”

路邊有個小巫師，他走路走到一半掉了一個金加隆，正想彎腰去撿，可對面突然來了馬車，他的夥伴趕緊把他拉到一邊去。看到金加隆上濺了汙泥，他竟然懶得再去撿。他的夥伴說可以用清理一新。

“算了，這麼點錢而已。髒了我不要了。”

“如果我是他，肯定就撲過去先把錢搶到再說了。”西婭冷笑著說，“這些有錢人，根本不知道我們窮人是怎麼過來的。”

“所以……你選擇跟著湯姆。為了成為富人？”

“才不是。”西婭嗤之以鼻，“這只是一部分。”

“那是為什麼？”

西婭把手臂露給她看。上頭坑坑窪窪的，全是褐色的傷疤，有的則是燙傷，鼓了出來，像一個隨時都會破裂的大水泡。

“都是那些有錢人弄的，就在我在別人家當女傭的時候。”她說，“他們瞧不起我們這些人，覺得我們是狗，但我們不是，我們只是想賺點麵包。”

溫納沉默了一會，“可並不是所有有錢人都這樣。”

“我知道，對那些人我們會好一些。”西婭畢竟還是孩子，想問題還是很天真，“我們只懲罰那些壞人。”

溫納沒說話。

西婭見她沒搭話，轉過身，握住她的手，盯著她的眼睛，“威斯小姐，這只是我的個人請求。主人說血液的渾濁使人的本性邪惡。主人和我都希望去締造一個全新的魔法界，把那些擁有邪惡血統的人趕出去，這樣剩下的人就都是好人了。現在正是最關鍵的時候，我知道你很厲害，但請你不要打擾我們，可以嗎？”

溫納盯著她，慢吞吞地問，“那……什麼叫血液渾濁？”

“就是有麻瓜血液的人。”西婭說，“像我就不是，我的父母都是巫師，而且他們很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