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部分(第3/4 頁)
溫納從睡夢中驚醒,重重喘氣,汗溼的手背緊緊蜷縮在床單下,她甩開攪成麻花的被套,手指死死按在太陽穴上努力要把猛跳的青筋推回去。
她夢到了她心底最懼怕的事,埃德加浸泡在鮮紅的血液裡,他傷痕累累,一個個傷口像花兒一樣不斷在那具可憐的身軀上綻放。她站了起來,這才發現自己腿上的肌肉因為寒冷而僵硬,大概是昨天晚上忘了關窗被冷風吹的。
溫納掙扎著想去關上在寒風中吱嘎擺動的木窗子,但她左腳的肌肉因為突然的移動而抽筋了,她咬著牙把自己的罩衫脫了下來,裹在受傷的腿上,紮緊,捆綁的疼痛蓋住了抽筋帶來的痛苦,她拍了拍自己的臉,咕噥著這沒什麼大不了的。
當她把窗戶處理妥當窗簾拉好時,背上的襯衫已經因為冷汗黏在了面板上,她只好從床邊抽出一張枕套,伸進後面胡亂地擦了擦。
這一折騰就浪費了大半個小時,她把枕套疊好放在桌子上,這一碰一封白色的信箋掉了下來。
她低咒著撿起來,展開,只見上頭寫著。
溫納,希望你的舞會進行順利。
伍德家的舞會是你人生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舞會,把握機會,不要為我丟臉。
我已為你挑選好禮服。
——威斯伯爵
溫納把威斯伯爵的來信丟在一旁,湯姆昨天寫信的時候顯然告訴了威斯伯爵地址,伯爵差遣裁縫師為她量身定製了一條裁剪優美的白色禮服,外帶鑲嵌著珍珠的金項鍊金手鍊和耳墜,威斯伯爵擔心她會在伍德家的聚會上丟臉,連搭配首飾的金色高跟鞋都準備好了。
她突然記起湯姆昨天對她露出的挑釁笑容,他一定非常地憎恨她,就像在獵人家一樣,他堅定地相信自己來自高貴的家庭,所以一方面他鄙夷獵人的骯髒另一方面在看到她得到獵人寵愛時又會感到自己被他們排擠背叛了。他嫉妒她認字,想盡一切辦法打擊她。
如果這次她不去舞會,他一定會想方設法再次找機會報復的,或者他會直接把氣撒在埃德加身上。她可不允許這種事發生!
溫納狠狠地把信扔在桌子上,因為自己被湯姆牽著鼻子走而感到惱恨。
他衝著她得意微笑的神情她到死都不會忘記。
什麼“你以為你能逃掉嗎?”什麼“別以為不去舞會就可以逃避。”
湯姆裡德爾,他以為他是誰?他憑什麼對她這麼說話!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是誰?”她警惕地問,雙手捂住扮赤/裸的胸口。
一個慢悠悠的聲音帶著上翹的笑意,說話者似乎因為她的詢問感到好笑。
“溫納,這個房間除了你還有誰?”
噢該死的!奎克一直沒回來,這裡只有湯姆裡德爾。
她一瘸一拐地回到穿上,讓自己躲在一層又一層的布料下。
“你還好嗎?”他問。
她裝作很困的模樣捏著嗓子喊道,“我很好,我在穿禮服。”
“那你得快一些了,舞會十二點開始。”他淡淡地說。
噢該死的,湯姆裡德爾憑什麼用這種催促的語氣和她說話。
“這就好。”她說,辛苦地套上三英寸的金色高跟鞋。
“要幫忙嗎?”
“不需要!”她低咒著套上裙子,的確很合身,不需要準備舞會裙子簡直太好了。
“那你吃點什麼嗎?”他問,“可以讓耶達做。”
“不用了,我不餓!”她戴上沉甸甸的珠寶。
湯姆看了眼客廳的落地鍾,“還剩下三個小時。”
“哎喲” ;房間內突然傳來有人滑倒的呻吟聲。
湯姆臉色一黑,揮動魔杖,門被“唰”的撞開,溫納蓬頭垢面地出現在他面前。
她正倒在地上,一把梳子插在雜亂的棕色頭髮裡,白色的紗裙因為跌倒的姿勢被褪到大腿根部,她的腿線條優美,左腳腳腕處帶了一根細細的金鍊子,和鑲嵌著珠寶的金色高跟鞋相得益彰。
她大概是在處理頭髮的時候手忙腳亂從而跌倒了。
“我聽到有人滑倒。”他望著窗外說。
溫納的臉紅了,這當然不是因為害羞,而是因為尷尬和憤怒,她討厭他以這種你是傻瓜嗎的口氣談論她。
她掙扎著自己站了起來,拍拍腿上不存在的灰塵,諷刺地說,“好了,我現在沒事了,你可以走了謝謝。”
他轉過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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