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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對面的道人,語調中不帶任何感情:“老裴,你我認識多久了?”
道人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他歪著頭想了想,很肯定地回道:“十三年了。”
天狼喃喃地說道:“已經十三年了呀,都這麼久了。”
他看了一眼道人,語調中突然多出了一份感慨:“也只有象你這樣過命的兄弟,才會一直跟我這樣的人當朋友。”
道人搖了搖頭:“說這些太見外了,既然是兄弟,就不要講這樣的話,你的苦,我知道,你的心,我也懂。所以一接到你的信,我就來了這裡。”
天狼點了點頭:“這次的事情非你不可,信上已經說得明白,你如果不願做,現在可以和我直說,我再想別的辦法。”
道人的眼裡精光一閃,聲音中帶了三分慍意:“如果你再說這樣的話,我可跟你翻臉了,咱們當年的誓言還在,這個忙我一定會幫。”
道人說完後,直接站起了身,身形一動,如鬼魅般地閃到了門口,打了聲忽哨,正在啃骨頭的阿黃突然抬起了頭,丟下嘴中啃了一大半的骨頭,跟著躥了出去。
道人也不回頭,大步出門北行而去,而他的聲音則順著朔風遠遠地飄來:“照顧好自己,不見不散!”
天狼嘆了口氣,兩眼中竟然隱隱有些淚光閃動,這已經是多年沒有過的感覺了,他抬手拭了拭眼睛,臉上卻仍然是沒有任何表情,右手一伸,又是一罈七月火凌空飛過,穩穩地落在桌上,酒香四溢,這回他沒有用碗,而是直接拎著酒罈子向自己的嘴裡灌了下去。
風颳得越來越大,而窗洞處木板的翻動也越來越頻繁,門口不知何時又站了一個人,長長的影子映在大廳的地上。
此人身材修長,裹在一身黑鬥蓬裡,壓得很低的蓬沿下,黑布蒙著口鼻,只有一雙如鷹隼般銳利的雙眼;緊緊盯著坐在角落裡一個人喝著酒的天狼。
天狼抬了抬手,又是一罈酒旋轉著飛向了來人,來人嘆了口氣,輕輕地伸出右手,那是一隻保養得很好,面板細膩,瑩白如玉的手,若不是手背上的幾根稀疏的汗毛,倒是有七分象是女子的素手。
手指修長,指甲修得整整齊齊,中指上套著一枚顯眼的綠寶石戒指,那塊寶石足有大姆指蓋大小,耀得這昏暗的大廳裡頓時閃起了瑩瑩綠光。
說來也怪,去勢洶洶的酒罈子在來人身邊不到一尺處,居然凌空停下,不再前進,可是旋轉之勢卻絲毫不減,滴溜溜地在空中打著轉。
黑鬥蓬的手腕一抖,瑩白如玉的右掌變掌為爪,向後一拉,酒罈居然在空中緩緩地向來人飄去,他的手再一抖,掌中多出了一柄鐵骨折扇,而酒罈則穩穩地停在那摺扇之上。
天狼不回頭,卻是輕輕地鼓了兩下掌:“好久不見,你的柔雲勁可進步不少。”
來人也不答話,雙足一點地,整個人凌空飛起,如同一隻黑色的大鳥,在空中一個旋身,又似一片輕飄飄的落葉,穩穩地落在了天狼對面剛才那道人坐過的板凳上。
而整個過程中,停在他那摺扇之上的酒罈子則是紋絲不動,黃泥的封口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壇口那滿滿的酒平線上,波瀾不興,一滴酒也沒有濺出來。
天狼仍然保持著一貫的坐姿,眼皮也沒抬一下,自顧自地拎起酒罈向自己嘴裡灌著酒。
鬥蓬客的右腕微微一動,一道酒箭直衝半空,到了高處,其勢已盡,又如噴泉似地落下,鬥蓬客一仰頭,酒箭入口,直灌入腹,而一股熱浪則從丹田處升起,直達百骸,說不出的暖意。
鬥蓬客喝完了這一股酒,嘆了口氣,掀開了蓋帽,拉下面巾,露出一張冠玉似的臉,看年紀上下是三十左右,玉面朱唇,白面無鬚,劍眉星目,鼻樑高挺,兩隻瞳孔卻是一隻碧綠,一隻深藍,就象兩顆寶石嵌在這張白玉一般的面龐上。
鬥蓬客的頭髮梳得整整齊齊,用金線綢子作幞頭,兩縷長髮貼著耳邊的面頰垂下,直到腰間。
他穿著一件質地上好的白色綢段衣服,衣服繡著金線,犀皮腰帶上一整塊白玉的帶扣格外地顯眼,腳上的厚底皮製馬靴則乾乾淨淨,一粒沙子也沒粘上,端地是位不染人家煙塵的富家公子,高貴氣勢盡顯無疑。
天狼搖了搖頭:“你還是這麼愛乾淨。”他看了一眼對面的貴公子,又說道:“我們一年比一年老,只有你是一年比一年年輕。”
貴公子微微一笑,手中的摺扇“叭”地一聲開啟,扇面上龍飛鳳舞地寫著幾行字,氣勢不凡,一看則知是名家手筆,他輕輕地搖了搖頭,看了看這屋內的環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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