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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對這些倭寇最大的幫助不是他的兵法權謀,而是對內地的熟悉,徐海當年在虎跑寺的時候也曾經遊歷四方,熟悉知我大明東南一帶的兵力佈防,山川關隘,他每次出來搶劫用的都是島津家的精兵,事先和島津氏領主約定帶多少人,搶哪個地方,分他多少錢。”
“可以說他只不過是個象趙全那樣的帶路漢奸罷了,而徐海自己手下的人並不多,一般也只是在搶劫前化妝潛入內地,以探軍情而已,所以徐海,陳東,麻葉這幾個漢奸,手上是沒有自己的實兵的,完全是仗了倭人的勢力,狐假虎威罷了。”
“可是這樣的人是層出不窮,殺不勝殺的,我們今天殺了一個徐海,還會有別的漢奸走這條路,就是汪直手下的奸商,多數也具備帶路的能力,所以我們除掉一個徐海沒有用,以徐文長和胡宗憲的意思,最好能挑起倭寇內部的火併,讓汪直和徐海大戰一場,最好是讓汪直能轉而攻擊薩摩藩島津家,這樣禍水引向東洋,我們大明便可以無憂了。”
天狼奇道:“汪直為什麼要去攻擊島津家,這樣一來哪還有倭人供他驅使?”
陸炳正色道:“日本現在處於戰國時期,即使是東洋內部,也是戰亂不休,在九州一地,島津家和北邊大隅國的伊東家是死對頭,汪直只不過是給這些倭人大名販賣軍火,運來軍糧罷了,不象徐海這樣死心踏地地依附於島津一家,所以認清了這點,才能將計就計,逼著汪直把矛頭對準日本,而不是我大明。”
天狼這下子是完全明白了胡宗憲的心思,長嘆一聲:“看來胡宗憲對日本還真的是做足了功課,那個謀士徐文長,又是何許人也,難道他也去過東洋嗎?怎麼對那邊的形勢如此熟悉?”
陸炳笑了笑:“這徐文長,本名徐渭,字文長,乃是沈鍊的同鄉,浙江紹興人,其父徐鏓,曾官至四川夔州府的同知,原配生下兩個兒子,早死,而後續絃苗氏,這苗氏不能生育,徐文長的生母乃是這苗氏的隨嫁婢女,後來當了侍妾,生下徐文長,而苗氏對徐文長極為喜愛,視同已出。奪到自己名下撫養,卻又將徐文長的生母趕出家門。”
“徐文長出生百日後,生父就死了。由於兩個長兄早早地出去自立門戶,苗氏成了一家之主,趕走徐文長生母的同時,也對徐文長無比地疼愛,供其讀書上學,徐文長幼年時就是整個浙江聞名的神童了,興趣廣泛。除了四書五經外,繪畫書法,兵法算卜。無一不精,無一不通。”
“後來苗氏也去世了,徐文長由於是庶出,家產盡被兩個嫡出長兄分得。衣食無著。不得已跟隨長兄生活了一段時間,後來更是入贅潘家,這才解決了生計問題,他二十歲中了秀才,可是連年中舉不第,雖有才名,卻是無法透過科舉仕官,只能徒嘆奈何。”
聽到這裡。天狼有些不信:“此人既然如此大才,又怎麼會連個舉人都考不上呢?我看就連劉東林這種貪官。不也是輕鬆地考中了進士麼。”
陸炳搖了搖頭:“天狼,你沒有參加過八股,不知道這其中的玄機,所謂八股應試,需要以固定的形式,固定的文章來寫,並不是單純地考你的典故文才,徐文長才高作鬥,繪畫書法均是意之所致,一氣呵成,如同天馬行空一般地不拘一格,他這種人,天生就不適合那種需要固定思維,拘泥格式的八股文,我和沈鍊曾經多次談及此事,他就是持有此種觀點,徐文長這輩子,最多隻能中個舉人,是萬萬不可能上京會試的。”
天狼嘆了口氣:“怪不得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呢,我們武人可就簡單直接多了,誰的武功高,打起來一看便知,哪象這些文人一樣寫個文章還要看格式,實在是鬱悶得緊。不過也可惜了這徐文長,如此大才,卻不能出人頭地。”
陸炳笑道:“天無絕人之路,徐文長雖然屢試不第,但難得的是作為文人,也有一腔報國之志,倭寇入侵的時候,他也曾脫下長衫,身著短衣,一個人除著志願抗倭的鄉人們一起,到前線去觀察敵情,親眼目睹過戰事,而他也和不少出過洋,甚至被倭寇擄掠後歸來的百姓交談,瞭解日本的情狀。前年胡宗憲聽說了他的事蹟,又有沈鍊的舉薦,於是把這徐文長招入自己的軍府之中,引為謀士。”
“胡宗憲那裡有大量的有關倭寇的情報,錯綜複雜,來源極多,其中也不乏倭人別有用心的誤導和假情報,徐文長到了胡宗憲那裡不到三個月,就從浩翰如煙海的這些資料中,篩選找出了可靠的真實情報,並編成書冊,呈給胡宗憲,我也看過這本冊子,其中的那些情況,與你當時從柳生雄霸這個倭人那裡聽到的,幾乎完全一致,甚至更加詳細。”
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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